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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衡》逃難金

​​​圖片為作者提供 【聚傳媒李宗衡專欄】​ 第一次遇到有人不喜歡黄金。 他看著手心上的那錠黃金説著,8歲那年吧,懵懵懂懂的年紀,母親把他們兄弟姐妹都叫到面前,很嚴肅地跟他們説,現在時局不好,可能戰亂,給你們每人一錠黃金,萬一家散了,得逃難,你們帶在身上自保。小孩們面面相覷,不知所以,默默地從母親手上收下這一錠五兩黃金。 他不懂黃金的價值,但握在自己小手裡,沉甸甸的,他覺得自己拿不動,不是因為金子的重,而是因為家破人散的痛。 父母還在,何用黃金? 父母不在,黃金何用? 都40年前的事了,他還記得很清楚,那時兩岸局勢非常詭譎,唸小學午休吃便當,廣播放得音樂都是軍事教育愛國歌曲,回家看電視播得也一樣,「有畫面」的軍事教育愛國歌曲,他說這可能是全世界KTV的開始,大人都沉著臉,沒人愛唱,也沒人會笑。 從此那五兩金就壓在他胸口上;拿了金,就是逃難的開始,他開始對黃金沒有好感。但,金在,人在,家在。他不喜歡有金子才有家的感覺,可是没金子卻沒了家的安全感。 有幾次夜晚,他被雷聲驚醒,以為是戰爭爆發了,慌張地搖醒熟睡的父母,大家夥仔細聆聽,才聽清這是春雷。 也因此,他開始分辨出春雷是在午夜奏鳴,而夏雷是在午後鬧騰,但他無時無刻不敢掉以輕心,這些都有可能是敵方打過來的炮聲隆隆。 幸或不幸,他擔心的戰亂都沒發生,到了該服役的年紀,被派到了離對岸才幾十海浬的前線去當兵。他以為他守在前線,可以保衛後方的家人。 許多個不管雷響或不響的夜晚,就寢時所有軍人穿著全副武裝躺在床上待命,頭枕鋼盔,腳穿軍靴,槍都上了刺刀,防毒面具拿在手上,汗水淋漓地度過漫漫長夜,等著號角響起,跟對岸算清總帳,此後胸口不再悶悶地壓著五兩金。 但是政客的計算永遠不等同老百姓的生計。戰爭衹是他們的籌碼,藉此耍耍嘴皮子,換到選票支持得到勝選,人民衹是棋子,所謂的民主,就是操弄你們這些民,迎來他這主。 他慶幸戰爭沒開打,因為手上握的槍,每顆要擊發的子彈,不曉得要讓多少人多少家庭,揹上這五兩金的苦。 他隱約感受到死亡的恐懼,但還沒發生在自己身上,沒經歷也不深刻害怕,不懂死、所以不怕死。可他懂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痛,全世界都一樣,要不怎會都帶著金子逃難? 我聽著他的故事出了神,電視新聞裡傳來國際各種紛爭,黃金開始應聲而漲。突然間窗外轟隆作響,我們不由得抬頭望天,不久雷鳴大雨,陰雨天的彩色景物變黑白,唯有他手上握住的那錠金,黃澄澄地兀自放光亮。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中國文化大學政治學系博士候選人。 ●專欄文章,不代表聚傳媒J-Media立場

上官亂》賴清德訪陸配麵店,要面對陸配訴求了嗎?認同台灣究竟是什麽?

照片取自賴清德總統臉書 【聚傳媒上官亂文章】賴清德總統日前造訪一家由陸配經營的麵店,並在社交媒體上留下高度評價。他寫道,這碗麵承載的不只是味道,還有兩岸人生經驗的交織;店主來自中國河南,在台灣打拼二十多年,生兒育女、落地生根,這里更是她的家。她並以一句只要認同台灣,就是這個國家的主人作為總結,強調台灣的多元與開放。 這篇貼文迅速獲得大量好評。在當下陸配議題高度緊繃、爭議頻仍的社會氛圍中,一位總統願意走進陸配的店、傾聽她的故事、給予肯定,確實釋放了某種善意。對許多人而言,這甚至已被視為一種進步。 但問題也正是在這里:當象徵性的善意被放大為政治姿態時,我們是否因此忽略了陸配真正面對的結構性處境?陸配需要的到底是一個打好評的食客,還是真實處境被看見? 認同台灣究竟是什麽? 只要認同台灣,就是台灣的主人這句話聽起來溫暖,卻極其模糊,也極其危險。 什麽叫認同台灣?它是法律概念,還是情感表態?是可以被檢測、被審核、被評量的嗎? 如果一名陸配每天公開表態我支持台灣我認同台灣,甚至在政治立場上完全站隊,她是否就能因此參選村里長、不再被國籍法或行政解釋擋在門外? 反過來,如果一名在台生活二三十年、依法納稅、繳納勞健保、熱心公益的陸配,只是坦率地說自己仍然認同中國身份、或對政治立場保持距離,她是否就會被視為不夠認同,進而被懷疑忠誠,甚至失去台灣公民身份資格? 如果認同最終指向的是思想與言論,那它就已經觸碰到台灣民主最核心的底線言論自由。 台灣的法律從未規定台灣人的資格取決於政治立場;它規定的是身份、法律義務與權利。 根據內政部最近一直在提的《國籍法》:中華民國國民的定義是,出生時父或母為中華民國國民。出生於中華民國領域內,父母均無可考或均無國籍者。外國人符合條件(如居住年限、品行、語言及常識)可申請歸化。分為「台灣地區設有戶籍國民」與「無戶籍國民」,後者權利受限。 沒有任何一個條件預設了立場和思想光譜。以立場來界定誰是主人,本身就與憲政精神存在張力。 或者,換一種殘酷的對照 現實中,認同台灣的人很多。海外有大量公開挺台、反中、甚至以激烈語言表達忠誠的群體;網絡上也有不少靠攻擊陸配、污名化陸配來展現立場正確的意見領袖。但他們當中,有多少人像陸配一樣,在台灣長期居住、繳稅、繳勞健保、撫養下一代、承擔社會義務? 如果認同是唯一標準,那他們是否更配被視為台灣的主人? 如果不是,那認同台灣究竟是政治修辭,還是實際的資格門檻? 陸配要的不是一個打好評的食客 必須說清楚的一點是:陸配群體並不要求特權,甚至卑微到,也不奢求和本土台灣人一樣絕對平等的公平,甚至連與外配相同都達不到。 在現行制度下,陸配早已習慣與其他外籍配偶被嚴格區分居留年限更長、創業權受限、財產權受限、參政權高度敏感。多數人也理解,這些制度的改變需要時間,需要社會共識。 但至少,陸配有一個最低限度的期待:法律規定的陸配權益,請不要隨意否認和隨意選用;法律之外的那些並不存在的指控與謠言,請不要再隨意散播。 所謂洗人口拖垮健保集體安全風險,這些說法在事實與數據上都站不住腳,卻長期主導公共討論,並直接影響行政決策。陸配因此被視為潛在的第五縱隊,被放入忠誠審查的灰色地帶。 陸配真正想要的,不是總統來打卡、打好評、拍一張溫情合照,而是處境被如實看見。 當然,我們非常理解,賴清德這次的探店行動,反映的其實是一種在台灣社會、尤其在綠營內部相當普遍的心理狀態 並非惡意,而是一種建立在高度不了解之上的同情;同情之中,又夾雜著難以放下的警惕。 這種態度大致是:我們承認你們努力生活、認真養家;我們不認為你們整體上危險;但你們最好就安心當一個媽媽、一個老板娘、一個台灣的太太。至於發聲、參政、制度性權利那會引發焦慮,你們要癡心妄想,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問題是,這種判斷,恰恰來自長期的信息失真。 如果對陸配的認識,主要來自情緒化的媒體敘事與政治動員,那麽得出的結論必然偏差。但偏差,卻被制度化了。 這里必須提到另一個被刻意忽略的對照,那就是蔡英文的表述。蔡英文總統在任時期,曾明確表示:在台灣,沒有任何人需要為自己的認同而道歉。 她所強調的標準非常清楚:誰是台灣的主人,取決於是否依法取得身份、是否遵紀守法、是否履行公民義務,而不是政治立場。 正是在這樣的語境下,台灣社會曾經出現過陸配議員、陸配村里長,甚至陸配進入民進黨體系,參與新住民事務。這並未動搖民主,反而強化了制度自信。 善意,不該止於象徵 賴清德的善意不必被否定,但善意若止於象徵,就可能遮蔽真正的問題。 當行政部門以國家安全之名不斷擴權,當陸配權益被行政命令層層限縮,當立法受阻卻繞過國會程序陸配成了政治漩渦中心的邊緣人。 這一切,並不會因為一碗好吃的麵而改變。 陸配群體要的,從來不是一句好聽的話,也不是一次溫情探店;而是一個明確的回答:在台灣,公民資格是否仍然以法律為準,而不是以立場為憑?在台灣,是否仍然允許不同認同的人,平等地生活、發聲、參與公共事務?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麽真正需要被修覆的,不是陸配的態度,而是制度與認知本身。 作者為作家、媒體人 ●投稿文章,不代表聚傳媒J-Media立場

杜聖聰》制衡的界線:在野黨、行政權與憲政責任

照片為作者提供 【聚傳媒杜聖聰專欄】近期朝野對立升高,行政院對部分立法院三讀通過的法案選擇不副署、不執行,在野黨則指控違憲,有人甚至提出倒閣的政治主張。行政院方面亦表示,正評估相關法案在憲政與執行層面的影響,並考慮後續可能的制度性處理方式。若僅將此視為政黨衝突,反而忽略了更關鍵的問題:這是一場關於在野黨如何行使憲政制衡,以及行政權如何回應責任政治的制度性考驗。 在我國憲政體制中,副署制度的目的,並非要求行政部門對立法多數無條件服從,而是透過責任政治原則,確保任何重大國家作為,都有實際施政者願意承擔後果。副署不是形式程序,而是政治責任的背書。也因此,憲法並未規定行政院長對所有法律案負有無條件副署義務,而是保留行政判斷的空間。 從條文面看,行政院在特定情況下選擇不副署、不立即執行,不能直接等同於違憲。真正需要檢驗的,不是「能不能不副署」,而是「不副署之後,是否仍讓制度繼續運作」。若拒絕副署的同時,行政部門仍透過評估覆議、聲請釋憲或其他制度性途徑回應爭議,衝突仍在憲政軌道之內;反之,若僅止於消極不作為,政治僵局便可能轉化為治理停滯,這才是對民主制度真正的傷害。 然而,憲政責任並不只存在於行政部門。在野黨同樣面臨制度選擇。《憲法增修條文》第三條明定,立法院得對行政院提出不信任案。當在野黨認為行政院拒不執行法律、已構成嚴重憲政偏離時,倒閣並非激進作為,而是憲法所預期的制衡工具。 倒閣之所以極少被真正啟動,正因其政治成本極高。一旦不信任案通過,行政院長須辭職,或由總統解散立法院,重新改選。這意味著政治責任將被一次性攤開,所有政黨都必須接受民意重新檢驗。制衡若不伴隨承擔後果的準備,終將流於口號。 這樣的制度設計,源自 1997 年第四次修憲的歷史經驗。當時台灣正處民主轉型深化階段,中央與地方權責重疊、行政層級過多,使在野政治力量往往能透過制度縫隙累積高度動員,卻無須對整體治理結果負責。修憲的重要目的之一,正是讓政治對抗回到制度軌道。 在比較憲政研究中,1990 年代俄羅斯的「葉爾欽效應」提供了重要警示:在制度轉型期,若行政與立法權責界線不清,在野政治力量可能透過高度動員主導制度運作,最終侵蝕憲政平衡。這類經驗提醒民主國家,制衡若缺乏責任出口,傷害的往往是制度本身。 回到當前局勢,行政院,不副署、不執行,但仍評估後續制度回應;在野黨高舉違憲指控,卻未啟動倒閣。從條文上看,雙方仍在制度容許範圍內。但若副署、覆議、釋憲與倒閣都只停留在政治語言,而未被視為真正可被啟動的制度選項,憲法的制衡功能將逐漸空洞化。 憲政民主的成熟,不在於衝突消失,而在於衝突是否願意回到制度解決。當制衡不再願意付出代價,政治便會在制度邊緣反覆摩擦;而那正是憲政民主最需要避免的狀態。 作者為銘傳大學廣電系主任 ● 專欄文章,不代表J-Media 聚傳媒立場。

許信良自傳《天命》問世 鄭自隆:一條未竟的總統之路,映照台灣民主的轉折

照片為記者拍攝 【聚傳媒特約記者陳冠宇報導】民進黨前主席、台灣民主運動重要人物許信良,於11月19日發表自傳新書《天命》。這本厚達474頁的著作,是其個人回顧一生政治信念與行動的上冊,卻在出版後並未掀起預期中的政治與媒體熱度,引發學界對台灣政治記憶與歷史定位的反思。 值得注意的是,許信良刻意選在11月19日發表新書,象徵回應1977年震撼全台的「中壢事件」,那場被視為二二八事件後,台灣社會再度以群眾行動正面衝撞威權體制的重要抗爭。然而當天的新書發表會上,民進黨重量級人士幾乎未現身,反倒是國民黨前主席吳伯雄、現任主席朱立倫到場致意,形成強烈對比。 國立政治大學傳播學院退休教授鄭自隆在其書評中直言,這樣的場景,正凸顯出台灣政壇「人走茶涼」的現實,也讓《天命》這本原本極具歷史象徵意義的自傳,顯得格外耐人尋味。 《天命》全書共七章,鄭自隆指出,若以嚴格自傳標準來看,第一章〈天命的卒子〉較偏向許信良個人的中國政治思想筆記,而非生平書寫;真正的生命敘事,則從第二章「志在總統的農家小孩」開始,一路鋪陳其成長背景、求學歷程、政治啟蒙與參政關鍵轉折。 書中揭露,許信良在小學六年級的個人照片背面,曾親筆寫下「大總統」三字。在蔣氏威權體制下,總統幾乎等同於「姓蔣」的世襲象徵,這樣的志向,在當時顯得格外突兀,也為他日後跌宕起伏的政治生涯,留下意味深長的伏筆。 就讀政治大學政治系,是許信良政治思想形成的重要階段。政大前身為國民黨黨校,在戒嚴時期,新生普遍被「鼓勵」加入國民黨,並納入知青黨部體系。許信良在書中提到自己是「被邀」入黨,鄭自隆則點出,這樣的制度性安排,正是威權時代知識分子養成的典型樣貌。 憑藉黨籍身分,許信良考取中山獎學金赴英留學,卻未完成學位即返台,進入國民黨中央黨部服務。這段經歷,使他得以近距離觀察黨國體制的運作,也為後來的政治轉向埋下伏線。 全書後半部,聚焦許信良擔任省議員及投入1977年桃園縣長選舉的過程,被鄭自隆形容為「全書最精彩之處」。在當年立法院長期凍結改選、功能失靈的情況下,省議會成為黨外政治力量得以發揮影響力的重要場域。 1977年,許信良出版《風雨之聲》,公開剖析省議會生態,將72名省議員分類為世家、財閥、公教人員與職業政客,引發國民黨內部強烈反彈,甚至在議會中遭到圍剿。然而,這場政治風暴,反而成為他操作選戰聲量的重要契機。 鄭自隆指出,《風雨之聲》不僅可視為台灣第一本「選舉書」,許信良更改編〈四季紅〉為競選歌曲〈大家來選許信良〉,並在遭國民黨開除黨籍後,以毛筆手書「此心長為中國國民黨員」聲明,成功營造悲情形象,堪稱台灣選舉史上的經典案例。 本書對「中壢事件」的敘述,與既有史料大致相符,並未提出全新發現,但鄭自隆提醒,真正耐人尋味的,是當權者的選擇。相較於後來的美麗島事件,中壢事件規模更大,卻未出現大規模逮捕與判刑,顯示政治命運的關鍵,往往掌握在權力核心,而非事件當事人手中。 許信良在書中直言,自己的命運,曾影響國民黨、影響台灣1970年代以後的發展,甚至可能牽動中國未來走向。這樣的自我評價是否膨風,見仁見智;但他始終未曾放下的,仍是一條未竟的總統之路。 鄭自隆最後以半認真、半戲謔的語氣寫道,也許在《天命》書末,還可以補上一句:「學長加油,2028見!」既是對一代政治人物的祝福,也映照出台灣民主長路中,那些尚未完全落幕的篇章。

杜聖聰》制衡的界線:在野黨、行政權與憲政責任

圖片為作者提供 【聚傳媒杜聖聰專欄】近期朝野對立升高,行政院對部分立法院三讀通過的法案選擇不副署、不執行,在野黨則指控違憲,有人甚至提出倒閣的政治主張。行政院方面亦表示,正評估相關法案在憲政與執行層面的影響,並考慮後續可能的制度性處理方式。若僅將此視為政黨衝突,反而忽略了更關鍵的問題:這是一場關於在野黨如何行使憲政制衡,以及行政權如何回應責任政治的制度性考驗。 在我國憲政體制中,副署制度的目的,並非要求行政部門對立法多數無條件服從,而是透過責任政治原則,確保任何重大國家作為,都有實際施政者願意承擔後果。副署不是形式程序,而是政治責任的背書。也因此,憲法並未規定行政院長對所有法律案負有無條件副署義務,而是保留行政判斷的空間。 從條文面看,行政院在特定情況下選擇不副署、不立即執行,不能直接等同於違憲。真正需要檢驗的,不是「能不能不副署」,而是「不副署之後,是否仍讓制度繼續運作」。若拒絕副署的同時,行政部門仍透過評估覆議、聲請釋憲或其他制度性途徑回應爭議,衝突仍在憲政軌道之內;反之,若僅止於消極不作為,政治僵局便可能轉化為治理停滯,這才是對民主制度真正的傷害。 然而,憲政責任並不只存在於行政部門。在野黨同樣面臨制度選擇。《憲法增修條文》第三條明定,立法院得對行政院提出不信任案。當在野黨認為行政院拒不執行法律、已構成嚴重憲政偏離時,倒閣並非激進作為,而是憲法所預期的制衡工具。 倒閣之所以極少被真正啟動,正因其政治成本極高。一旦不信任案通過,行政院長須辭職,或由總統解散立法院,重新改選。這意味著政治責任將被一次性攤開,所有政黨都必須接受民意重新檢驗。制衡若不伴隨承擔後果的準備,終將流於口號。 這樣的制度設計,源自 1997 年第四次修憲的歷史經驗。當時台灣正處民主轉型深化階段,中央與地方權責重疊、行政層級過多,使在野政治力量往往能透過制度縫隙累積高度動員,卻無須對整體治理結果負責。修憲的重要目的之一,正是讓政治對抗回到制度軌道。 在比較憲政研究中,1990 年代俄羅斯的「葉爾欽效應」提供了重要警示:在制度轉型期,若行政與立法權責界線不清,在野政治力量可能透過高度動員主導制度運作,最終侵蝕憲政平衡。這類經驗提醒民主國家,制衡若缺乏責任出口,傷害的往往是制度本身。 回到當前局勢,行政院,不副署、不執行,但仍評估後續制度回應;在野黨高舉違憲指控,卻未啟動倒閣。從條文上看,雙方仍在制度容許範圍內。但若副署、覆議、釋憲與倒閣都只停留在政治語言,而未被視為真正可被啟動的制度選項,憲法的制衡功能將逐漸空洞化。 憲政民主的成熟,不在於衝突消失,而在於衝突是否願意回到制度解決。當制衡不再願意付出代價,政治便會在制度邊緣反覆摩擦;而那正是憲政民主最需要避免的狀態。 作者為銘傳大學廣播電視學系主任 ●評論文章,不代表聚傳媒J-Media立場

新北產業園區12/15起擴大收費路段

照片取自新北市政府 【聚傳媒特約記者陳欣如報導】為提升新北產業園區道路空間使用效率及停車便利,交通局將自12月15日起於新莊區五權一路、五權二路,以及五股區五權二路、五工六路及五工二路116巷等路段,總計166格汽車停車格實施收費管理;同時在五股區五工路、五權路新設的9格大型重機專用格,亦同步實施收費管理,以落實「使用者付費」原則,提升停車格位周轉率。 交通局停車營運科科長許芫綺表示,新北產業園區除了擴大收費路段,使有限的停車空間公平共享,提升車格周轉率,讓有停車需求的車主都找得到車位停,更貼心因應在地需求規劃了大型重機專用停車格,讓重機騎士也能安心停車。 交通局指出,本次新增收費路段收費時間及費率如下: (一)新莊區五權一路、五權二路(雙號側):收費時段為週一至週五7:0020:00,每半小時10元。 (二)五股區五權二路(單號側)、五權三路、五權五路、五權六路、五權七路、五權八路、五工六路及五工二路116巷:收費時段為週一至週五7:0020:00,每半小時10元。 (三)五股區五工路(大型重機)及五權路(大型重機):收費時段為週一至週五7:0020:00,每4小時收費30元。

士林官邸菊展200盆花卉12/17免費認養

照片取自臺北市政府 【聚傳媒特約記者陳欣如報導】2025士林官邸菊展自開展以來好評不斷,參觀人次即將突破45萬!今年以「藝菊圓夢」為主軸,匯集15大主題展區,以園藝設計、裝置藝術、景觀布置打造專屬台北的「圓夢花園」,讓民眾在歲末盡情徜徉於城市花藝美學之中。 公園處處長藍舒凢表示,今年最大亮點之一是首次推出「菊藝五感體驗」課程,與在地業者攜手,以氣味、觸感與視覺打造多層次賞花體驗。從花藝創作、草本香氛到手作課程,每場活動都爆滿,許多民眾直呼「原來賞花可以這麼好玩、這麼療癒!」讓菊花從「可觀賞」走向「可共感」,成為生活中能被觸摸、被記住的美好。今年花展也以跨界合作展現驚喜能量,公園處團隊依氣候調整栽培菊花,並延攬藝術家共同打造展區,許多作品將花藝與藝術巧妙融合,讓城市花展更具「國際視野」與「城市專屬感」,處處都能感受職人的巧思與暖意。 展區每日延長開放至晚間七點,夜色降臨後的士林官邸宛如被點亮的夢想舞台。「夢想逐路探尋」展區的新裝置〈風起光湧〉以漸變光色點亮園區,彷彿夜海中的燈塔;周邊圓球燈營造如海洋生物般的粼粼波光,引領旅人踏上追夢之路。「幸福.憩家園」展區則以暖光打造沉靜氛圍,核心作品〈流光之巢〉搭配竹編燈飾與公園處同仁手作竹筒燈,為夜間花展注入質樸又溫暖的魅力。 園藝管理所主任吳旻靜表示,為響應永續與綠生活理念,12月17日(三)下午2點在士林官邸公園駐警室對面廣場將舉辦花卉盆栽認養活動,提供200盆展後花卉讓民眾免費帶回家,每人限領一盆、隨機發放,請民眾自備提袋一同守護花卉。

320+1嘉義市城市博覽會盛大開幕

照片取自嘉義市政府 【聚傳媒特約記者陳欣如報導】嘉義市建城邁入第321年,為展現這座歷史城市持續前進的創新能量,「320+1 嘉義市城市博覽會」以「城市即展場」為策展概念,整合全市空間與城市行動,規劃三大策展主軸,串聯全市十七處展覽場域,讓整座城市化身為一座開放展場。 嘉義市長黃敏惠表示,嘉義市建城邁入第321年,正是「區域合作、感恩共好」精神的最佳展現。舉辦2021年臺灣設計展後將設計思維融入城市治理,思考如何將城市的故事留下來,因為嘉義人最清楚,文化、生活與記憶正是城市最珍貴的資產。這樣的精神也延續到此次城市博覽會的策展之中,透過專業的總顧問與策展團隊,以「共享城市、宜居城市、摩登城市」三大策展主軸為核心,並邀請國際團隊 MVRDV 參與規劃永續願景館,透過創新設計,讓嘉義市的過去、現在與未來在展覽中彼此對話。 黃敏惠市長強調,「320+1」不僅是時間的跨越,更是嘉義市承先啟後、與世代共融的宣示,邀請全台民眾一起來「嘉義,+1」,感受嘉義人的溫度與創新能量! 文化局表示,開幕活動由在地團隊「凡徒藝術」以跨界演出揭開序幕,結合傳統布袋戲影像、現代街舞與武術元素,展現嘉義市「傳統與未來交會」的城市特色,為城市博覽會注入文化動能。最受年輕族群期待的「嘉義大舞台」自開幕夜起正式登場,連續三週集結表演藝術、流行音樂、管樂、舞台劇及跨界演出,首場即由躍演劇團、小事製作、美秀集團、舒米恩、王彩樺及鐵獅玉玲瓏等團隊輪番上陣,此外市府也攜手在地商家推出限定伴手禮與優惠,邀請全國民眾把握三週展期,走進嘉義市,感受這座「小城市、大能量」的獨特魅力,一起為嘉義「+1」。 「320+1 嘉義市城市博覽會」展期自12月12日至12月28日,連續三週邀請全國各地的朋友循著展覽動線,探索嘉義市的百年過去、當下生活樣貌與未來城市想像。

2026台南好young壓軸親子場東區時代公園登場

照片取自臺南市政府 【聚傳媒特約記者陳欣如報導】「2026台南好young」最後一場親子活動13日在東區時代公園熱鬧登場,由豆子劇團帶來《沙漠巫婆》演出,並邀請氣球頑童SUMMER、親子馬戲「葉爸爸帶著葉霏霏」,以及金氏世界紀錄保持人楊元慶輪番上陣,吸引近6000人次參加。台南市長黃偉哲也親自到場,透過機智有獎徵答與親子互動,為活動增添歡樂氣氛。 黃偉哲市長表示,今年特別規劃三場「太空站」系列親子活動,結合劇團演出、街頭藝人及闖關體驗,讓大小朋友都能在節慶氛圍中留下美好回憶。他也預告,接下來還有三場大型演唱會陸續登場,包括耶誕搖滾演唱會、南瀛草地音樂會及跨年演唱會,卡司集結玖壹壹、告五人、動力火車、AcQUA源少年、F.F.O、郭書瑤、日本川西奈月及韓國啦啦隊女神李多慧等,陣容堅強、精彩可期。 黃偉哲市長強調,「台南好young」已逐漸成為城市的重要品牌活動,每年吸引大量歌迷與遊客造訪,也歡迎大家在參與演唱會之餘,順道走訪台南、品嚐美食,放慢腳步迎接新的一年。

李宗衡》當喧囂過後:談新聞人的孤獨與堅持

​​​​圖片為作者提供 【聚傳媒李宗衡專欄】​窗外的雨下得有些倦怠,雨滴稀稀落落,像是即將結束的一場戰爭,零星的槍響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玻璃。 ​霓虹燈的光暈在佈滿水痕的窗上暈染開來,失去了清晰的輪廓,只剩下流動的色彩與模糊的想望。 這裡沒有喧鬧的電視牆,也沒有為了收視率而聲嘶力竭的爭論面孔;那些白日裡的喧嘩,都已隨著夜色漸深,歸於黑寂。 ​我雙手握著溫熱的咖啡,倚著桌沿望向窗外,任由自己成為一道剪影。這是一天裡唯一能讓我不必分析、不必回答、不必判斷的時刻。 ​在這個時代,做一個獨立的新聞人,不得不面對這扇永遠擦不乾淨的窗;這份「孤寂的清醒」,是職業病。 我們竭力想透過滿布水痕的玻璃看清外面的真相,卻往往只能捕捉到一些破碎的片段與流動的光影,而我們卻試圖拼湊成為世界的全貌。 我們每天用最尖銳的文字去解剖這個世界,自詡是拿著手術刀的外科醫生;切開膿瘡示警容易,縫合社會撕裂的傷口難。 文字畢竟是會傷人的,當我們為了追求真相而劃開社會的皮膚時,也製造了新的痛楚社會既要求我們揭露醜陋,也要負責療癒;人民想被保護,但誰來保護那些保護人民的人? 看著那些被輿論撕裂卻難以癒合的肌理,那份對「筆鋒如刀」的敬畏,以及擔憂自己無力修補的遲慮,堅持守望(watchdog)新聞天職的同時,也讓我在午夜夢回輾轉反側。 ​在白天,我是那個犀利批判、對著時局發出冷箭的媒體人;但到了深夜,當我卸下武裝,在這方寸之地,我只是一個看著城市燈火忽明忽滅的疲憊普通人。 ​捷克作家米蘭昆德拉 (Milan Kundera,1929-2023) 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裡寫道:「負擔越重,我們的生命越貼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實在。」(The heavier the burden, the closer our lives come to the earth, the more real and truthful they become.) ​我們不停追逐新聞的熱點,是否其實是在逃避生命的重量?我們高談政治的宏大敘事,是否只是為了掩蓋生活裡那些細碎的無力感? 不管如何,我們仍然持續要用最嘈雜尖銳的聲音,警醒當權者,並喚醒公民意識:民主民主,誰才是主? ​透過這扇朦朧的窗,我彷彿看見那個在街角賣玉蘭花的身影、在風雨中推著攤子的小販、在末班捷運上累到睡著的年輕人。他們的沈默,常常比政客的咆哮更有力量。 新聞不為權力服務,而是秉持良知為那一群沒有麥克風的人捍衛權利;但媒體工作做久了,心是會長繭的。 起初,這或許是為了保護自己不被過多的人間恩怨是非擊垮,久而久之,這層厚厚角質反而讓我們失去了被感動、也被觸動的能力,甚至阻隔了痛覺。 我們變得太過熟練,熟練到習慣將活生生的人簡化為單一的「個案」,將血淋淋的苦難視為驗證理論的「數據」。 然後世故地用冰冷邏輯去解讀世界,卻再也摸不到彼此的溫度,看不見每個人生命裡最真實的脆弱與模樣。 ​今晚,放下政治,關掉評論,也不想嘲諷。在這盞孤燈的陪伴下,我只想在這片刻的安靜裡,敬這座城市裡每一個還在為了生活而咬牙堅持的靈魂。 ​煙火很美,可煙火散去後的荒涼,才是我們必須面對的真實;唯有無懼荒涼孤獨,依然願意點燈守望的新聞人,才配擁有明天。 ​夜深了,願你我的夢裡,沒有紛擾,只有安寧。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中國文化大學政治學系博士候選人。 ●專欄文章,不代表聚傳媒J-Media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