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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衡》賴清德總統「醫生」,不要把您的工作丟給人民!

圖片為作者提供 【聚論壇李宗衡專欄】​​國家存在的核心目的,是透過完善的制度保障公民的基本生存權與尊嚴,而非讓老百姓獨自扛起「國防級」的照護重擔,最後再由國家機器施以法律枷鎖。 ​2023 年台北市松山區發生的這宗長照命案,絕非單純的刑事案件,而是一場跨越五十載的「國家級行政不作為」。 一名 81 歲的老母親,在絕望中親手結束癱瘓 50 年的兒子生命後投案自首。此案揭露的不只是長照制度的虛妄,更是行政權在面對法律救濟時的消極與傲慢。 ​賴總統,作為醫師,您應比誰都懂「50 載無褥瘡」的份量! ​賴清德總統,您是醫師出身,擁有專業的臨床與公共衛生背景。在醫學實務上,您比誰都清楚,一名重度失能、臥床長達五十年的病人,若能維持全身皮膚光潔、「50 載無褥瘡」,這在護理學上簡直是近乎神蹟的奉獻。 ​這代表在過去一萬八千多個日子裡,這名老母親不分晝夜、每兩小時就要為孩子翻身、拍背、清理。這不是教科書上的冰冷案例,而是一個老百姓用 50 年餘生,「代位」國家行使了本該由專業醫療與社政體系承擔的職責。 您身為醫者,理應具備感同身受的慈悲;身為總統,更不該躲在官僚高牆後,觀望一名八旬老人的生命在司法程序中耗盡。 ​數據下的長照斷崖:4 萬個「8050」家庭的絕望! ​這宗案件絕非孤例,而是台灣「8050」現象(80 歲照護者與 50 歲被照護者)最慘烈的縮影。根據統計與民間團體推估,全台灣目前約有 4 萬個家庭 處於這類高齡照護失能子女的「孤島」狀態。 ​根據「中華民國家庭照顧者關懷總會」監測數據: ​2023 年 經報導的「照顧殺人」個案高達 14 件,共造成 24 人死亡(含加害人自裁),創下歷年新高。 ​台灣平均每年發生約 10 餘件 照顧殺人悲劇。 ​在政府大張旗鼓宣揚「長照 3.0」預算創新高的同時,這些家庭卻在社會安全網的邊緣集體凋零。賴總統,這份照護壓力本該由政府承擔,現在卻成了老百姓被迫殺親的引信。 ​蘇炳坤案的歷史啟示:正義需要行政權的主動出擊! ​總統府目前使用的擋箭牌是:「依據《赦免法》第 3 條,特赦需待判決定讞。」然而,回顧台灣司法史上著名的蘇炳坤案,我們看見的是完全不同的政治勇氣。 ​1986 年,蘇炳坤因新竹市銀樓搶案遭冤枉,在新竹市警察局慘遭灌水、電擊刑求,被判刑 15 年定讞。當年的司法體系四度駁回非常上訴,轉機發生在監察委員的關鍵調查所做出的「監察院調查報告」,這成為促成特赦的重要依據。 隨後,時任法務部長陳定南展現氣魄,主動建請總統行使特赦。2000 年,陳水扁總統簽署特赦令,免除其刑。 ​蘇案是「冤」,國家欠蘇炳坤一個清白;本案是「債」,國家欠這名老母親一份餘生的補償。當年的政治家敢於衝撞體制,為何今日標榜仁醫治國的總統,卻只會推諉給定讞程序? ​憲法高度:引用《憲法》第 40 條,總統具備終極救濟權! ​《憲法》第 40 條明文規定:「總統依法行使大赦、特赦、減刑及復權之權。」 ​這是憲法賦予總統的最高行政裁量權。而《赦免法》第 6 條更進一步給了您啟動的鑰匙:「總統得命令行政院轉令法務部為大赦、特赦、減刑或復權之研議。」 ​法條的真義在於:面對此類具備高度憐憫性且事實明確的長照悲歌,總統具備「主動啟動權」。您不需要枯等定讞,現在就能下令法務部進行特赦研議。如果您不啟動,任由一名高齡受難者在司法長廊裡耗盡殘命,這就是行政怠職,更是對醫者初衷的背叛。 ​賴總統,特赦是補償正義,請把工作接回來! ​我們要嚴肅追問:現在的監察委員在哪裡?監察院應立即針對衛福部的制度性失能展開調查。特赦這名受難的老母親,是國家承認自己失職後的補償。 ​賴總統「醫生」,請不要把本該由政府承擔的制度壓力,全都丟給人民處理。 請引用《憲法》第 40 條與《赦免法》第 6 條,主動開啟救濟程序。把您的工作接回來,這才是國家總統應有的擔當。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中國文化大學政治學系博士候選人。 ●專欄文章,不代表聚傳媒J-Media立場

金彥斌》從「哥布林模式」到「引戰誘餌」:我們需要在喧囂裡找回平靜與希望(奔騰思潮)

照片取自《牛津英語字典》 【聚論壇奔騰思潮專欄】2025年進入尾聲,英國《牛津英語字典》以「引戰誘餌」(ragebait)作為年度代表字,意指刻意設計用來激起憤怒或憤慨的網路內容,通常透過令人沮喪、挑釁或冒犯的方式呈現,其目的是為了提高特定網頁或社群帳號的流量或互動。牛津語言部門總裁葛拉斯沃(Casper Grathwohl)認為,過去網路主要透過激發好奇心,藉由吸引注意力換取點擊,但如今我們明顯看到,它正轉向劫持與影響我們的情緒及反應。 這樣的現象非侷限於社群媒體,現實中,意見領袖、執政者們,亦以此操作民粹、意識形態等情緒,爭取支持者的認同,讓公共議題無法理性討論,而淪於非理性言行的喧囂,卻能有效地向同溫層取暖並爭取選票,鍛鍊出「被討厭的勇氣」。 例如,美國總統川普重新回鍋執政,為實踐「讓美國再次偉大」、「美國優先」,施行自定義的「常識革命」,對內、對外皆以維護國安與治安為名,派遣國民兵至各州、讓ICE對非法移民的抓捕尺度受到質疑。近日川普總統還聲稱,不需經過國會同意,即可對委內瑞拉進行陸上攻擊。加上近日發布《國家安全戰略》文件,《紐約時報》專欄作家佛里曼(ThomasFriedman)撰文評論:「美國正陷入一場圍繞『家園』(home)展開的新內戰,這場內戰的核心問題與前兩次(1860年代南北戰爭、1960年代民權運動)一樣:『這個國家到底是誰的?』以及『誰能在我們的國家裡找到歸屬感?』」,意即,以往美國被稱作「民族大熔爐」的鍋蓋被掀開,川普總統則有意將不符合其認定的「美國人」剔除。川普的強人作為激起盟友與部分國民的不滿與不信任,但有效地使用「引戰誘餌」(ragebait),以及憑藉自身國際實力,即使出現反智、無道德感與反民主的爭議,仍有支持者跟隨。 當執政者以國安、民族主義操作民粹,標誌著自身即正義、正確的,任何出自理性、具有邏輯性的建議及質疑,皆變成叛國、失敗主義者,在臺灣,則被貼上「中共同路人」、「協力者」的標籤。 賴清德總統以及民進黨也善用「引戰誘餌」(ragebait)。賴總統稱中國大陸為「境外敵對勢力」、「雜質說」,至近日「在野獨裁」等用語,皆有效凝聚支持者的「抗中」與「反對在野黨」的情緒,也是另類的「常識革命」與「洗滌人心」的作為。如同川普政府重新定義「誰是美國人」一般,臺灣也掀起「誰是臺灣人」、「是臺灣人也是中國人」的爭論。尤其面對美國關稅戰與強迫軍售,是否有斡旋空間的討論,以及美、中將迎來大交易時刻,臺灣如何自處,正需要社會集思廣益與團結的時刻,我們卻只流於意識形態下的情緒,讓臺灣內部在非大選期間的撕裂與對立更加劇,尤其在賴總統稱,「中華民國為國號有助團結臺灣社會,而且臺灣已經是主權獨立國家,沒有另行宣布獨立的必要」,實際卻是讓偏狹、自私的「臺獨」思維,寄生中華民國國號。執政者對「國家」的認定的模糊與隨意,造成人民心理上的混淆與不安,人民陷入如佛里曼所形容:「在心理上處於無家可歸的狀態」,失去認同感。 在施政上,立法院通過《財政收支劃分法》,但行政院以「不予副署」引發憲政爭議,卻只見賴總統親自以「在野獨裁」形容制衡力量,公然支持行政權力壓立法權的荒謬劇,讓筆者驚覺,英國《牛津字典》在2022年選出代表字「GoblinMode」(哥布林模式),同樣與網路生態有關,意即:毫無歉意地自我放縱、懶惰、邋遢或貪婪的行為,並拒絕社會規範或期望的態度。正如執政黨在「大罷免」後,理應進一步反省施政態度並與在野溝通、妥協,卻依舊慣性卸責對岸、抹紅在野與政敵,視責任政治與民主憲政制度為敝屣。 雖然世界局勢與臺灣政經與社會急遽動盪,但彩通(Pantone)也展望2026,選出代表色:雲舞白(CloudDancer),代表寧靜感與尋求自我修復。彩通色彩研究所副總裁LauriePressman認為:「我們長期處於過度承擔、過度刺激的狀態,而現在,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需要一種真正的解放與喘息」。彩通執行總監LeeEisman則表示:「雲舞白象徵著我們對未來的期許:一個遠離毒性與過度的世界。它回應了我們對滿足與和諧的渴望,也承載著和平、凝聚與團結的精神」。 近日剛好臺灣也興起色彩學「探究」。政府一面推行的「小橘書」-「臺灣全民安全指引」,但內容的實用度陷入爭議,讓人民無所適從。一面卻藉打詐之名封鎖「小紅書」,剝奪人民小確幸;以及聲稱藍、白在野黨一切立法是配合中共,是紅色的,無視代議政治是民主制度的實踐,卻自傲的稱臺灣是民主國家。但無論什麼顏色,正如彩通選出「雲舞白」的意涵,此時我們更需要冷靜、找回平靜感,面對自身處境,在資訊爆發、AI逐漸代替人們思考的時代,勢必會有更多不合邏輯的資訊充斥。期望執政者關閉「哥布林模式」,別再以「引戰誘餌」操弄國族情緒、民粹造成社會對立,讓臺灣走出意識形態下的仇恨與對抗,給所有人在這塊土地上安身立命的希望。 作者為文字工作者

黃鵬仁》蔡英文前總統的祖上是提督蔡攀龍?

照片取自蔡英文前總統臉書 【聚論壇黃鵬仁專欄】看到河道上有人寫著蔡前總統的祖上叫做蔡攀龍,直覺上覺得認錯親戚攀錯龍了。因為實在太明顯錯誤了,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她家父系高祖叫做蔡昌不是蔡攀龍。 蔡家有自己的來歷,自己的故事,根本不需要攀龍附鳳,把自己的梅縣客家祖,攀附成同安籍什麼提督。 第一、蔡家父系這柱是廣東梅縣客家,不是什麼同安蔡攀龍提督,此事怠無疑義。 人家家族口碑就是說:高祖從廣東來當兵。口碑就是口傳的歷史,這個口傳有一定的歷史慣性,一定的脈絡意義,也許小錯(比方口語訛誤)難免,但要錯到成這樣很難。 為何? 後面說幾個理由。 第二、家族都說高祖被人稱為總爺。 這是當時草民對當兵的,有武器的軍爺三分敬畏,也常常加幾級的叫;奉承地叫,或久而久之感謝前人祖蔭而給予的敬稱。 通常,總爺是掛印總兵叫做總爺,但地方上,對千總(營長)、把總(連長)叫副總,也有無概念的草民直接說成「總爺」的,所在多有。 第三、回頭說第一點的客家出身。 要先說一個脈絡背景,一個真的總爺。 開山撫番(不要炮我,這詞是歷史文件裡的名詞,不涉及歧視)的吳光亮。 吳光亮,出身廣東省南韶連道韶州府英德縣(今廣東省清遠市英德市)。 為左宗棠的手下所提拔,粗暴簡略說出身是湘軍系統。當年那時啊,淮軍系統佔了上風,但淮軍的唐定奎一來台灣十三營六千五百人,瘴癘之氣一下子去掉了一千多快兩千人。 所以後來(有些政治上的運作痕跡)讓湘軍系統的吳光亮來。 吳光亮出身廣東客家,所以他召募的子弟兵,就是飛虎軍。這飛虎軍的成分就他廣東沾親帶故的粵東(潮州、梅州)跟粵北的客家子弟或是潮汕來的。人數在一千到兩千之間。(確切數字不要炮我,我沒時間去找軍機檔看) 這支部隊雖然掛著清軍的旗幟,但其內部結構更像是一個龐大的宗族或鄉黨武裝集團。 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農夫,很多人經歷過太平天國之亂或土客械鬥(這個土客械鬥可厲害了,說廣東話的起先被說客家話的封水路,燒村莊,抄家騷擾,大型群架-有機會再說引起客家移民南洋的大歷史事件)的洗禮,戰鬥經驗豐富,民風剽悍。這群人「耐瘴氣、習山戰」。相比於嬌貴的安徽淮軍(怕熱、怕瘧疾),廣東兵適應台灣南部那種濕熱、多山的環境能力強得多。 這些人,同鄉招募,父子兄弟兵很多,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他們後來容易「留下來」。他們帶來的裝備雖然也有洋槍,但更多保留了廣東客家鄉勇擅長的冷兵器,近戰與山地游擊戰術。他們還帶有沙縣來的慚愧祖師你看看「開山撫番」的腹地南投境內就留下非常多的慚愧祖師廟宇。 說這麼多,重點來了: 淮軍的唐定奎跟番社的獅頭山之役後,死傷很多,唐定奎的淮軍撤走,接下來負責駐守恆春半島、屏東楓港一帶防務的,很大一部分就是這批「廣東飛虎軍」或改編的「廣東練勇」。甚至他們深入了玉里,台東落戶娶妻生子。 第四、我為什麼大包小,說遠不說近,只說吳光亮不說蔡昌。 原因就是:當年派軍不是什麼軍隊國家化,派到一地的兵啥省份都有。 這背景是,清朝到了光緒一朝,尤其歷經太平天國一亂,比起八旗子弟(成天玩鬥蛐蛐,玩扳指,玩核桃)打仗就軟腳的,湘勇淮勇這種叫花子兵,可是比八旗厲害太多了(簡單說,勇就是國家不給養兵錢餉)。於是堪用的,不是淮勇就是湘勇。我要說的是,兵不會亂來,這裏一撮哪個省,那邊一堆啥省的。都是有脈絡的。 蔡昌作爲那個時代的兵爺,廣東客家,落腳楓港,極有可能就是吳光亮的那條脈絡而來。 不用攀龍附鳳啦。 作者為公視台語台論壇節目「台灣新眼界」主持人 ●專欄文章,不代表聚傳媒J-Media立場

杜聖聰》橋與公道伯之間的留白:王金平餐會的策略性模糊

照片為作者提供 【聚論壇杜聖聰專欄】王金平多年來被稱作「公道伯」,靠的不是口號,而是在人際、派系與制度縫隙裡,把衝突磨成可協調的形狀;他也曾以口述著作《橋:走近王金平》把自己定位成「搭橋的人」。 正因如此,外界才會覺得更矛盾:一個被期待最懂「和氣生財」的政治人物,卻在高雄的從政50年感恩餐會上,公開表示「沒有特別邀請」國民黨主席鄭麗文,甚至說「柯志恩才代表國民黨」。 這份「不邀請」的重點,並非只關乎禮節,更牽動南台灣兵符的歸屬。 近來有報導指出,鄭麗文為強化2026南部選戰布局,擬重用張顯耀,甚至傳出以副主席督導南部選情、另建南部智庫等安排,引發地方層級不同聲音。 如果南台灣的選戰指揮被導向一套「黨中央軍令系統」,而不是尊重既有地方人脈與王金平式的協調網絡,對習慣以「橋」來處理政治的人而言,難免不是滋味;也難怪餐會的「缺席」會被讀成一種訊號,而不只是行程安排。 策略性模糊的概念強調,領導者刻意保留語意空間,讓不同受眾各自讀到可接受的版本,以維持表面一致、延後正面衝突、並換取談判與調整的時間。在高度競爭的政黨政治裡,模糊不是怯懦,而是一種 管理多元與權力分配的工具:它不把門關死,也不把話說滿,卻能讓對手與盟友同時感受到壓力與退路。 王金平那句「沒有特別邀請」,正是典型的策略性模糊:他沒有說「拒絕」或「刻意排除」,於是仍保留日後補救的空間;但他又讓「主席沒來」成為公共議題,使訊號完成投放。 更關鍵的是,「柯志恩才代表國民黨」。這句話把「代表權」從職務階層改寫成「戰場責任」,把話語主權從黨中央移回高雄地方盤:誰能承擔勝負、誰能完成整合,誰就先被承認為「代表」。 同一套模糊語法,也同時對兩邊發出不同訊號。 對地方而言,這是安撫:高雄的盤仍以地方關係與在地組織為核心,黨中央不應以空降指揮取代既有網絡;對黨中央而言,這是施壓:若要談整合,就必須拿出尊重地方、並能承擔協調成本的方案,而不是只靠任命來「接管」。 策略性模糊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一句話同時容納「你我仍可合作」與「我不會無條件讓渡」兩種意涵。 然而,模糊能買到時間,也會累積代價。 如果國民黨主席鄭麗文確實以張顯耀為南部戰略樞紐,地方反彈或疑慮就可能擴大;而王金平的公開留白,可能會讓外界把「權力路由」的爭奪放大成「黨內不合」。畢竟,在2026南台灣這種艱困戰區,團結都未必贏,不團結幾乎必輸;模糊若未在關鍵時刻轉為清晰的分工,便可能從「留白」滑向「裂縫」。 因此,王金平餐會最值得被看見的,不是誰坐在哪一桌,而是「橋」的方向正在被重畫。王金平用策略性模糊守住自己的角色:他仍是橋,但橋不必然通往黨中央指定的路線;他仍講協調,但協調不等於把兵權交出去。 對國民黨而言,真正的考題不在於補不補邀請,而在於能否把「黨中央的軍令效率」與「地方派系的動員現實」接成同一條路;否則,再多的橋,也可能因為各走各的而成為斷橋。 作者為銘傳大學廣電系主任 ● 專欄文章,不代表J-Media 聚傳媒立場。

彭華幹》1219慘案 誰來舔舐我們的傷口?

照片為新聞畫面截圖 【聚論壇彭華幹專欄】禮拜五的小週末,在熙來攘往的大眾運輸系統裡,你只是一個小小的過客,前方突然煙霧四起,有人驚恐喊叫,這時你應該有什麼反應?學校裡沒有教,社會大學更不會料到有反社會人格者隨機砍人,老百姓真的只能自求多福嗎? 這件只能用「慘案」來形容的事件,凸顯出我們的環境是這麼不健康,是這麼的絕望!這不是學校教育的失敗,才會生出像張文這種「要死為什麼不自己去死?拖走那麼多無辜者的性命」!當你看到禮讓張文而被砍殺脖子的機車騎士倒地,他的手機停在試圖與家人永別的畫面,但是永遠沒能傳送出去,你是否如此動容與慟然! 這是整個國家在貪婪與不法的為政者手中,社會風氣的江河日下!否則為什麼詐騙橫行警察與律師全都淪為共犯?因為罰則太低,無關痛癢。而若殺人更不會被判處極刑,我非常好奇如果張文不死,他還會不會像10年前的鄭捷一樣被判死,就算判死又有沒有伏法執行還給被害人公道的那一天?恐怕是難以想像的社會對立,更加深人民痛恨廢死悖論的強烈反響! 沈伯洋說,隨時帶著哨子繃帶辣椒水,這些東西能防張文這種人嗎?我們要的是見警率,是歹人不敢造次的安全保證,偏偏幹哥的警察朋友說,對不起我們就是沒那麼多人,因為沒那麼多經費! 誰來舔舐我們心中的傷口?這猶如一個再也彌補不了的缺口,它會陪著我們這代人,成為永遠無法抹滅的悲慘記憶,接著就要跨年了,然而你還是不知道如何自保?應該思考什麼才是對自己與家人最安全的慶祝方案,警察的負擔更將無比沉重,更需要我們為其加油打氣,共渡難關了!誰來舔舐我們的傷口?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電視名嘴。 ●專欄文章,不代表聚傳媒J-Media立場。聚傳媒、中時電子報同步刊登

李華球》中共對臺策略的運作變化(奔騰思潮)

照片取自國民黨新聞稿 【聚論壇奔騰思潮專欄】2021年,朱立倫當選國民黨主席,習近平的賀電提到「統一」二字。當時習近平說要「為國家謀統一」,而這次鄭麗文的賀電則表明「推進國家統一」。我們認為,「謀」是還不成熟、還在醞釀、還在構思如何做的思維概念;而「推進」則是有了明確的路徑、目標和方向,開始準備要動作。 承上可知,中共對臺策略正在隨形勢與態勢的轉化,朝積極、主動、先制出手,冀求能夠有效、務實處理民進黨倚美謀獨,和日推獨,如此,方能由美日扼制民進黨由外而內的謀獨、推獨動作。 本文從三個面向來探討中共對臺策略的運作,從中尋求其運作之變化,做為我方因應之參考。期待對越益複雜與詭譎的兩岸關係,有一些助益,乃為寫作本文之目的。 一、促統、反獨、制獨,均由被動轉為主動 北京長年受困於民進黨的臺獨伎倆,特別是賴清德上臺至今這一年多的時間,北京飽嚐了忽冷忽熱,忽硬忽軟,忽實忽虛的臺獨一系列攻勢。久經戰場之後,逐漸從中理出頭緒,也找到出擊與收手的方法與動作,刻正推出漸進、務實、有效的打擊、抑制、轉化動作與因應方式。 其動作與策略均由原先被動促統、反獨、制獨,轉化主動攻勢之後,不再跟著民進黨和賴清德打轉,而是反躬出擊,採先制攻擊與封鎖並重。將臺獨引動而起的氛圍,在初始階段就斷然切除,不讓獨風飄揚,有效制止獨氣散發,防杜於未然。 另外,對於始終徘徊於外的勢力,亦一改防堵被動之勢,採取內外突穿切斷之力,先切內部獨氣,俟氣消漸止之勢,再快速將外部獨力封斷,內消獨氣,外封獨力,雙向並進,有效斷獨斷力之勢,奏然完封稱效。 二、創新與變革趨勢:主動優於被動;攻勢先於防衛 中共對臺研究的變化與轉化,已先掌握臺灣內部動態,再由大陸方面研析,釐清目標方向與策略定位之後。展開主動掌握動態變化,攻勢出擊先於防衛固守的轉化,在變化與轉化間,找到變化的因,尋覓轉化的果。 因果具象之下,釐清因的為何,找到果的理由,將為何拆解之後,顯現其根本性與必然性的二元因果關係,即從因找源頭與原由;從果理出三個W-What(什麼)、Why(為何)、How(如何)由此,不只看見臺灣問題的表面,更能看見問題的核心。 中共改變主被動態度與攻防態勢,態度主在主動發掘敵情,調製具體可行作戰構想;態勢上轉守為攻,攻心為上,攻城為下。採攻心持久,武力為次的心理重於物理,智慧、計謀動搖心志,使其歸順而來;武力攻城,將留後患,恐使之叛變降敵。 三、臺灣是主體,大陸是控臺,外部是載具 大陸近幾年來,與民進黨政府、美國、日本、歐盟等國家,一連串的爭鬥、較勁、對抗下,發展出一套諸如:大衛伊斯頓(David Easton)的系統論,經由輸入(Input)、轉換(Conversion)、輸出(Ouput)的過程,三向循環成一條回饋鏈(Feedback),而這一套主體+控臺+載具的三方互動、互賴立體運作,即是既聯合、又分裂、三面處理的運作過程的總合。 經由這套系統運作過程之後,大陸對臺政策,已由傳統的所謂「養、套、殺」進階到系統化與科學化(臺灣是主體,大陸是控臺,外部是載具)並用。 承上,即大陸操控兩岸關係,由臺灣的主體性,轉為大陸主導兩岸關係,使主控易位,藉由稀釋減弱外部勢力,使其載具為大陸操控,其走向皆在陸方操控中。因而大陸在兩岸這個領域,已不畏美國勢力的介入,相對地,從不可控轉為可控可管,一切就在不言中得利。 總之,兩岸分裂分治,自1949年迄今76年,中間歷經多次的風風雨雨,中共對臺策略也更替無數次。在當前兩岸關係如此嚴峻複雜情勢下,中共從吃虧中找到因果關係,也從變化中理出理由,更從前述兩者中,找到上述三個策略運作變化。 是以,面對當前如此嚴峻複雜的兩岸關係,以及國際情勢如此詭譎多變。中共為了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必然不會讓臺獨思維與動作,持續醞釀與推動不停。就此研判,中共制獨、滅獨之力,只會加大加深。而其對臺策略首要手段與目標,必然是打擊民進黨推獨與動獨之勢,因而,中共必將以內外之力,嚴厲剷除獨性與獨調,以遂其一國兩制之要務。 而民進黨為確保基本盤不動,其獨勢與獨力,必然加深加巨,用以維獨用獨,擴大抗中保臺力道,摧毀國共合作關係。借此,加深抹紅國共害臺、壞臺之事,掀動國民黨地方實力,意圖拉近2026地方選舉局面。若然,則守住2028大選之勢,則對民進黨較為有利。 為此,未來民共惡鬥力爭之勢,必然圍繞在推獨、動獨與制獨、滅獨之上。而中共對臺首要策略,必然是斷獨在先,促統推進之雙向合進之勢。是以,兩岸民共之鬥極為險惡而深入,會否走向鬥而破裂之局,實在令人憂心而沉重。 作者為中華戰略暨兵棋研究協會研究員

黃鵬仁》小英的爸爸蔡潔生逃避兵役跑去滿州國?

照片取自蔡英文前總統臉書 【聚論壇黃鵬仁專欄】忍好幾天還是貼出來好了。 關於小英的爸爸,說他蔡潔生是逃避兵役跑去滿州國,後來回台又是什麼日本人走狗,老實說,這根本是無的放矢,不需要浪費時間回嘴。 畢竟這蔡潔生這個人的經歷,某程度跟同時代的某些台灣人的祖輩有這共同或類似的滿洲經驗。 怎麼說,還是有點普遍性意義的,還是來說說吧。 第一、1944年4月日本政府敕令公佈臺灣實施徵兵,並在同年9月1日正式施行。 所謂蔡潔生逃避兵役的「逃避」語意上應該是指徵兵制下的逃避吧!是吧!好,蔡潔生若是要逃避,那就得1944年四月份的時候,知道要當兵了,然後逃去滿州,才叫逃避兵役吧。否則叫做內線消息?未卜先知?那麼謝介石(後文會提到這個人)不是更厲害、更先知? 蔡潔生根本是在1936年(18歲時)去的滿州,根本無所謂的逃避問題。 第二、去滿州國當時是個風潮。 台灣人會去滿州,都因為謝介石(請自己去谷歌這三個字空一格 外交總長)。他一路做到外交總長,風光回台廣播,鼓吹大家去滿州拓展。帶動很多人去到滿洲,比方去滿州念醫科或行醫(溥儀的御醫),比方去做生意(陳重光)比方跟謝介石的太太有點「交情」的連橫也去過滿洲國。 第三、蔡潔生是去到滿洲國的大連。大連當時是東北最現代化的港口城市,也是日本機械工業的重鎮,唸機械學校,學飛機維修。 說修理零式戰鬥機,是沒常識。零式戰機是海軍,都用在太平洋。在滿洲國很少很少。 第四、蔡潔生是攀龍附鳳之輩? 我自己的推論是蔡潔生就算沒吃過豬肉,有看過豬走路他在當時,一定摸過東北最先進的汽車與飛機,修的好不好不說,看過,摸過,比起其他淵源的師傅,是有一定有認識的。 第五、在台灣在地的修護汽車者,不是技術不好,而是相較上,蔡潔生有這個滿洲經驗,技術上當然有優勢。 第六、戰後(約1947年)蔡潔生回到台灣,他的創業模式精準切中了當時的市場缺口: 朝陽汽車公司(Chao Yang Auto):他在台北市中山北路與北門附近創立了「朝陽汽車公司」。請注意這個地點,有地點優勢:靠近當時的行政中心與鐵路局,更重要的是,那裡是「高官與外國人」活動的區域。專修「高階車」與「美軍車」。 當時一般台灣技師大部分會修拼裝貨車或舊日軍卡車,但蔡潔生因為有在大連修習正規機械的底子,他敢修、也會修美軍顧問團(MAAG)與駐台外國官員的高級轎車(如Cadillac、Lincoln、Ford)。 啊,蔡潔生又不會說英語?!是的,所以找了個翻譯,這個人姓李,是李厚慶的阿公。 第七、從「修車」到「買賣」再到「地產」: 修車有零組件,要有地方置放,所以要選地,於是轉地產的領域。後來朝陽前面(現在的晶華酒店前)的咖啡廳就是他的。 第八、為什麼滿洲經驗這麼重要?當時台灣本島的汽車環境相對單純,多為短程運輸、小型客車或輕便鐵路。但滿洲國(現中國東北)幅員遼闊、氣候極端惡劣,且是日本帝國的重工業與軍事基地。 在滿洲歷練過的台灣師傅,帶回了三項當時台灣本土缺乏的關鍵技術: 1、重型車輛與柴油引擎技術: 滿洲鐵道(滿鐵)不僅經營火車,還經營長途巴士(國營自動車)。那裡的車輛多為適應長途跋涉的重型柴油卡車或軍用載具。這讓歸台師傅在面對戰後流入台灣的美軍大卡車、以及後來公路局的柴油客車時,比只修過汽油乘用車的本土師傅更能得心應手。 2、極地維修與應變能力: 在零下30度的東北拋錨是會死人的。因此,滿洲的駕駛與技師被訓練出極強的「單兵作戰」能力。他們不依賴後勤,車上隨時帶著齊全的工具,懂得如何在冰天雪地中用最簡陋的材料讓車子發動。這種「死馬當活馬醫」的求生本能,完美契合戰後台灣物資缺乏的拼裝車環境。 3、「駕駛兼技工」的全能體制: 在滿洲,司機(運將)通常必須也是技工。這群人回台後,成為了台灣早期貨運界與客運界的中流砥柱。他們不只能開車,還能自己保養、自己修,是車行老闆眼中的瑰寶。 有的人就走向台灣省公路局及某些日治時期就存在的地方客運。事實上戰後初期,公路局接收了大量需修復的車輛,且開始嘗試行駛長途路線。滿洲歸台的人,因為有長途客運與柴油車經驗,有些人直接進入公路局的保養廠,擔任領班或技術骨幹。他們帶回來的規範與技術,也灌注了台灣公私營客運維修體系的基礎。 結論: 蔡潔生的發展跟滿洲經驗有絕對的關係,不是什麼躲避兵役,也不是什麼低級瞎說皇民走狗。但是不是滿洲台人的共相?倒也未必,有的滯留中國甚至跟著溥儀倒楣,有的回台飛黃騰達(如陳重光)有的改革開放才回台,大方掛出滿洲醫學院學歷行醫時以在耄耋之年。 作者為公視台語台論壇節目「台灣新眼界」主持人 ●專欄文章,不代表聚傳媒J-Media立場

李宗衡》長照3.0上路,請先特赦照顧癱兒50年的老母親

圖片為作者提供 【聚論壇李宗衡專欄】​二○二三年四月,台北市松山區一宗發生在老舊公寓裡的命案,揭開了台灣長照制度下最慘烈的一幕。一名七十九歲老母親,在自家臥室內,用膠帶封住了癱瘓五十年的兒子的口鼻,導致其窒息身亡,隨後她主動向警方投案自首。 這名老母親告訴警方,她照顧兒子整整半世紀,但近年自己年事已高、病痛纏身,因極度擔憂自己若先走一步,重度失能的兒子將在世間受苦,才在絕望下做出這項抉擇。 ​在後續的司法調查中,檢警與法醫發現了一個沉重事實:這名五十二歲的死者臥床長達五十年,但全身皮膚光潔,連一個褥瘡都沒有。這項細節被列入判決考量,用以證明老母親在長達半世紀的時間裡,始終維持著極高強度的照護工作,包括頻繁的翻身與清理。 一審法院據此引用《刑法》第五十九條「情堪憫恕」條款兩度減刑,判處其有期徒刑兩年六個月,並在判決書中罕見地「公開建請總統行使特赦權」。 ​然而,這份司法的一絲人性,目前正卡在僵化的程序死胡同裡。 根據《赦免法》第三條規定,總統行使特赦權的前提,必須是案件經過法院判決定讞。 問題在於,台灣司法審判的速度慢如牛步,該案從二○二三年案發至今,目前仍在上訴二審中,尚未定讞。對於一名已經八十一歲、身體狀況堪憂的老人而言,司法程序的每一天磨損都是在與生命賽跑。 ​我們必須嚴肅追問:如果司法審判的速度不夠快,等到三級三審塵埃落定時,總統或許根本已經沒有時間行使特赦。 總統府目前強調「尊重司法程序」,但在程序正義的掩蓋下,這無異於眼睜睜看著一名燃盡五十載心血的受難者,在法律的長廊裡耗盡最後一點生命力。 這種「司法速度趕不上生命消逝」的荒謬,正是對即將上路的「長照 3.0」政策最沈重的諷刺。 ​當政府在立法院大張旗鼓宣揚「長照 3.0」的預算與規劃時,卻沒看到像老母親這樣的「八○五○」家庭(八十歲照護者與五十歲被照護者)正處於社會安全網的斷崖邊緣。 長照 3.0 若要發揮實質作用,必須修正以下致命盲區: ​1.司法應建立專案加速機制:針對此類具備高度公益性質的長照悲劇,司法機關應主動縮短審理時程,而非讓高齡受難者在冗長的程序中走向生命終點。 ​2.制度性承接照護恐懼:國家應針對高齡照護者的孤島家庭建立「強制介入機制」,並提供全額補貼的機構安置服務,讓老邁的父母能確信:即便自己不在了,國家會接手照顧,徹底切斷那條導向毀滅的路徑。 ​特赦不應是政治人物的施捨,而是國家對這名老母親代位照護五十年的補償正義。 如果法律的速度無法趕在生命凋零前定讞,如果司法與行政權繼續互踢程序皮球,那麼特赦這兩個字,將成為台灣司法史與長照史上最虛偽的裝飾。 總統先生,特赦這支筆,您打算什麼時候拿起來?司法機關,你們真的忍心讓這份正義,在慢速的審判中化為泡影?!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中國文化大學政治學系博士候選人。 ●專欄文章,不代表聚傳媒J-Media立場

王其》北捷隨機殺人案 華視新聞台最完整 TVBS先定義恐攻 各台跟進

照片為華視新聞截圖 【聚論壇王其專欄】中天新聞台能否在有線電視52頻道重新上架,成為近日來媒體圈和政界最熱鬧題目。雖然主管機關NCC負責人在立法院說中天想要重返52台「幾乎不可能」,但業界人士說,未來,差臨門一腳而已。 事情的源起在立法院交通委員會12月8)日審查《衛星廣播電視法修正草案》,NCC代理主委陳崇樹表示,就算法案順利通過,但由於有線電視頻道業者經營權須由NCC委員會決議,現在NCC委員人數不足四人,所以無法處理。而且52台頻位目前已有其他業者,這涉及到商業機制中的第三方利益,在法律執行面難度很高。也就是說,主管機關電視的NCC最高主管陳崇樹分析,中天想要重返52台「幾乎不可能」。 先看這條修正條文,這也是國民黨團擬具的《衛星廣播電視法部分條文修正草案》,其中最被爭議的點在於第18條、第19條,且直接二讀通過。第18條修正條文為「主管機關對於新聞台換照申請,應以准予換照為原則。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及境外衛星廣播電視事業之分公司或代理商,於執照期間,符合下列要件時,主管機關不得駁回其換照申請」。第19條第4項、第5項修正條文,「申請遭駁回的衛星廣播電視事業及境外衛星廣播電視事業之分公司或代理商,如提起行政救濟,於行政救濟程序終結前,執照仍為有效,原頻道位置及其他權利不受影響」;「駁回申請之行政處分經撤銷、廢止或因其他原因失其效力或滅失後,主管機關應回復原頻道位置及其他權利」。 這項修正草案若未來三讀通過,效力會溯及既往,適用行政救濟程序終結前的案件,被稱作「中天條款」。因為中天新聞台在2020年換照時NCC以內控自律失靈、違規過多,否決換照,行政訴訟目前仍進行中。 業界說,這條文三讀通過的機會非常大,但通過後不表示中天新聞台馬上可以上52台,這是陳崇樹說幾乎不可能的基礎。因為新聞頻道上架需要送NCC核准,現在NCC委員會不足半數,不能開會作核准決議。但如果立委再送有線電視法修正條文,把有線電視上的頻道上下架從「核准」修為「核備」,那這關卡就解決了。的確,立委也早就準備這修正條文了,不過因為與有線電視產業關係太大,還沒有討論而已。不過,根據立法院的人士說,從立法院的藍白合作越來越多的情況看,這條也極可能會過,變成「中天條款之二」了。 但這樣也不代表中天新聞台可以上架,因為NCC只是被動審核,有線電視業界才是主體,業界不送頻道變更,NCC也沒有案件可審。 但媒體人估計,立委廣電法和有線電視法修正版條文假如都過關了,這最後臨門一腳就是有線電視集團了,例如凱擘或是中嘉等有線電視業者。 因此,媒體人認為中天新聞台重新回52台機會很大,只是需要時間,或是政治上的考量。畢竟現在52台上的華視,還是政府可控制的公廣集團所擁有,有線電視業者要把華視拉下,和政府作對,這恐怕才是臨門這一腳要不要踢的考慮了。就像NCC代主委舉的例,那棟房子現在已有新的租客,你要把現在的租客請走,就會產生新的問題,何況這租客不是平常百姓而是大官,有線電視財團要趕他們嗎?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 ●專欄文章,不代表聚傳媒J-Media立場

杜聖聰》茶行背後的武俠小說

照片為作者提供 【聚論壇杜聖聰專欄】夜雨如絲,城南「聽風樓」燈火半明。江湖人不談朝政,卻最愛談帳冊,因為帳冊比刀更能要命。 主角名喚噴火龍。 他走到哪都像帶著一股烈焰的氣場,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只做一件事:把天下的帳,算到見骨。 噴火龍把斗笠往下壓,袖中掏出一張薄薄的紙。紙上只有幾行字,卻像暗器一樣冷:鴻璋茶業,資本額 10 萬。 五年之內,得政府資訊類標案合計逾 1,800 萬。主顧:國防部、海軍司令部、警局、地檢署、地方法院、交通局⋯⋯他將紙輕輕一放,桌面竟像被「數字的內力」震了一下。十萬,對上一千八百萬,那落差不是生意,是江湖規矩被人硬生生掰彎的聲音。 對座的皮卡丘,江湖號「冷光客」,不帶兵器,只帶一雙看得穿漏洞的眼。他不急著發話,只把茶盞轉了半圈,像在校準一個系統的權限。 「茶業?」皮卡丘淡淡道,「江湖上有些人掛羊頭賣狗肉,但你這是⋯⋯掛茶葉賣伺服器。」 噴火龍眼角一挑,語氣像刀背一敲:「得標的項目清一色是資訊設備維護、網路系統、伺服器、資安維護。若說他真有本事,那也罷;可他資本額才十萬,動輒承攬數十萬、上百萬的案子,還多是需要備品庫存、長期維護、扛資安風險的活。」 皮卡丘輕敲桌面三下,像點三處要害:「履約擔保、財務能力、資安責任。」 他抬眼看噴火龍,「若出了大事,資安事故、設備損壞、資料外洩,那十萬要如何賠?發包方當初審廠商資格,是怎麼把這一關放行的?」 樓下忽有說書人拍醒木,聲音穿雨而來,那說書人竟是火箭隊,一開嗓就自帶江湖綜藝感:諸位客官,今日說一段「茶行闖軍門!」 眾人哄笑。笑裡帶刺,因為這故事的主角不是俠客,是一間公司;不走鏢,不押鏢,卻能進出江湖最戒備森嚴的門派。 噴火龍把紙翻到背面,翻出第二重劇情:「你看客戶名單,這不是地方小衙門。國防部、海軍司令部,涉軍資安;臺南地檢署、高雄地檢署、高雄地方法院,涉偵查不公開與司法資料;嘉義市警局、臺南市警局,涉數位證物與警用電腦;還有臺南市交通局,碰公路監理、停車管理資料庫。」 這些地方,門禁比刀還冷,權限比命還重。 皮卡丘眼神像一盞不閃爍的燈:「所以江湖才起疑。不是因為人小不能做大事,而是因為信任門檻太高,需要證照、需要流程、需要安全查核的背景。茶行若真有這一套,該亮出內功心法;若沒有,便是門派守門人失職。」 雨聲更密。隔壁桌幾個刀客,卡比獸、妙蛙種子、喵貓都壓低嗓子:「我聽說多是『維護案』⋯⋯」 皮卡丘接過話頭,像把暗線拉直:「對,維護案最像江湖的『護鏢』。護得好,無人記得你;護不好,一次就夠你死。更麻煩的是,有些人會用低價搶標先入門,再把真正的技術活轉包出去,自己只做專案管理,賺中間差價。」 他抬起茶盞,盞中光影晃動:「轉包未必是罪,但在軍警檢這些門派,若轉包不透明,誰拿到權限?誰接觸資料?誰負責稽核?那就是把『資安』當成借刀殺人的江湖局。」 噴火龍心裡一沉。他不是來寫武俠的,他是來把現實寫得像武俠,因為現實早就像了。 他又翻出最後一張紙條,上頭只有一句:「老闆出來講話了。」 「但他說了什麼,沒人貼全。」噴火龍說,「江湖只聽到回音,不見原話。可這回應太關鍵。外界會盯著四件事: 一,登記的營業項目是否包含資訊服務; 二,公司有多少專業資訊工程師; 三,如何用十萬支撐千萬級政府案; 四,是否與發包機關有人情關係。」 皮卡丘把紙條推回給他,像把劍鞘交還:「你寫成武俠,可以。江湖讀者愛看刀光,也愛看人心。但記住,我們只描述矛盾與疑問,不替任何人定罪。你要寫的,是『門派如何收徒』、『守門人如何驗身分』、『護鏢人如何交代路線』。」噴火龍點頭,眼神比雨更清:「所以這案子的結局,不在傳言,而在兩個地方: 鴻璋茶業能不能把『茶行之名』背後的資安內功、履約能力、團隊證照交代清楚; 以及那些發包的軍警檢單位,能不能把當初的資格審查流程講明白。 他起身時,斗笠邊緣滴下雨水,像一串冷靜的句點。 「若說不清,」噴火龍低聲道,「這不是商業奇蹟,而是江湖的漏洞。漏洞不補,終有一日,風會從最小的洞,吹翻最大的門。」 皮卡丘看著他背影,語氣仍淡,卻像把一柄劍放在桌上:「去吧。別讓眾人只顧著笑『黑色幽默』,忘了這故事真正可怕的地方,不是茶,亦非刀;而是十萬與一千八百萬之間,那條沒被解釋的路。」 作者為銘傳大學廣電系主任 ● 專欄文章,不代表J-Media 聚傳媒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