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學風 多數在地人都忽略的板橋第一碑

【聚傳媒特約記者賴御文報導】板橋學風的開啟,主要的推手是板橋林家,兩塊古董石碑提供了見證。

一塊石碑是知名的「枋橋建學碑」,紀念板橋林家在日治時期明治41年(西元1908年)捐地並出資興建枋橋公學校(現在的板橋國小),紀念的石碑目前還立於文化路旁、板橋國小正門口的東側圍牆邊。

除了建學碑,中華傳播管理學會的文史研究發現另一塊石碑歷史更悠久,不但開啟了在地學風,堪稱板橋第一碑,而且背後有一段充滿血淚的故事。

清朝時期臺灣分類械鬥嚴重,持續多年、席捲各地。漳籍的板橋林家為了提防再一次大規模械鬥,在咸豐5年(西元1855年)開始興建枋橋城,果然在咸豐9年(西元1859年)那場漳泉大械鬥,擊敗了以艋舺、新莊為根據的泉州人。

板橋林家獲得慘勝,知道這樣不是辦法,畢竟雙方各有數千人拼殺,死傷慘重,因此林維讓兄弟主動將妹妹林要姬許配給泉州籍的舉人莊正,打破了先前漳泉不相婚嫁的慣例,又捐出板橋林家旁的一塊地,在同治2年(西元1863年)建立「大觀學社」,請莊正主持,廣收漳、泉子弟一同學習,讓彼此從小相熟、不再互相仇視。取名大觀,是因為漳州人大多住在大屯山附近,而泉州人大多住在觀音山附近,以此為名,象徵族群和諧。

同治13年(西元1873年)大觀學社擴大規模改名「大觀義學」。莊正親筆寫下〈大觀義學碑記〉,至今還在正殿右壁(見照片,中華傳播管理學會提供),全文如下:

程子曰:「治天下以正風俗,得賢才為本。」余謂非必天下也。即一都一邑亦然。風俗必本人心,人心關乎士習,賢才不可遽得,當培養而玉成之。然則化民成俗之原、興賢育才之道,莫要於建學立教。淡水海外荒徼,入版圖最後。國初以前,廢為狉獉,開闢百十年,瘴雨蠻煙,悉為含鼓嬉游之宇。然地富庶而人強悍,睚䀝之怨,逞刃相仇,連年累歲,亡身破家不休。其性耶?習耶?其不學不教之咎耶?淡北距塹城學宮百餘里,維艋舺有學海書院,而甄陶未廣,僻壤孤村之士,既闌教澤,甚有漫分氣類,畢生裹足,不登書堂者。民風之陋,士習之頹,職是故歟。歲癸亥,余游寓於茲,思有以洗滌而振興之。商諸外兄弟觀察林君維讓、維源,首倡義貲,創學舍於板橋東北偶,月集諸生攷課。余不才忝司月旦,既砥礪其德業,亦柔和其心性。遠邇士人,翕然向風。邇來民無競心,士有奮志,茶陋文風,日振日上,而科名亦遂以踵起,則教學之明驗大效也。夫堙鬱之開,在人不在地,轉移風氣,在士不在民。士為四民之首,一舉一動,關係民風士習。端則民生觀感興起日趨於善,漓則鄉里效尤放縱日騖於爭,故為士者,望彌隆責亦彌重。諸生既誦法先聖,號稱衣冠之士,非徒株守章句揣摩時尚,以弋取科名而已。所當納身禮讓之中,以變移鄉俗為己任。修於身而型於家,日與子弟鄉人言,出入友助,和親康樂,共為堯舜之民。興仁興讓,且徧國俗,中原禮義之邦,文物之地,何能以加。茲余內渡十年,再游斯土,深幸士氣民情,駸駸日盛。由是薰陶振作,使游淡北者,謂斯之風俗人才,冠絕海邦,豈不懿哉。顧維義學之設,鳩貲僅二千金。而土木營構,已逾五千餘所,建祀田三十石,及按歲攷課膏火費用數百金,皆觀察君昆仲捐助勉成。恆產未謀,後恐難繼,寸心用是耿耿。而余以親舍白雲,未敢淹留,客路清風,無從恢廣。觀察君昆仲好義性成,圖始必能圖終,或後之君子有與余同志者,不獨諸生之感,亦余所厚望也。義學之前,大屯、觀音山對峙焉,故名大觀。為屋二:中祀文昌帝君,券諸生之文明兼奉濂、洛、關、閩五先生,示學術之標準。前為行禮出入之所,兩旁學舍十餘,前後有隙地可擴充,尚遲有待。余忝倡是謀,且兩登講席,敢不揣固陋,而為之記。其捐貲姓名,另書他石。同治十有二年,癸酉中春溫陵莊正並書。監工楊早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