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奎博》對兩蔣的轉型正義此非其時(奔騰思潮)

照片為總統府官方網站
    【聚傳媒奔騰思潮專欄】在國際政經局勢動盪不安、美國高階將領數次表示解放軍攻臺可能性日增、民進黨政府能源政策顯待改進時,臺灣內部焦點似都圍繞在民進黨發起的所謂「大罷免」,前述重大議題不易受到應有的注意及討論。
    當國人期待民進黨政府廣邀各界研商對策,卻見持續在內政議題上加碼,例如教育部最近率先喊出移除威權象徵(或稱「去蔣化」)擴大補助每案至多30萬元,這幾週又見內政部拋出中正路更名太慢、「經國」等威權象徵也會一併去除等議題。
    高喊臺灣國的內政部長辯解說,這是《促進轉型正義條例》法定義務故須加以推動,讓人感到莞爾。政府應遵守所有法規,而非選擇性或具政治算計地去做。如果民進黨政府切實遵守《中華民國憲法》、《兩岸人民關係條例》,避免混淆國家認同,正視並宣揚國民黨政府在統一中國、抗日、剿共、建設臺灣地區等歷史,此時在轉型正義上強調守法,才有為人所信之處。
    促轉條例是民國111年5月由民進黨獨大的立法院所通過,為免爭議,政府行事應更加謹慎,以凝聚社會共識為先,而非橫柴入灶。
    國民黨曾批評促轉條例「自我設限的正義、不是真正的正義」,因為條例限縮在民國34年8月15日起至81年11月6日,擺明是針對國民黨而來。國民黨主張應涵蓋日據時代等不同族群的恢復正義與補償,惜因當時在立院非多數而無法通過。
    另外,例如宜否由行政權一端判定威權誰屬,便值細究。經過史料搜尋及判讀後,該類具有威權性質的行為係為何而來?是否為當時所必需?有無其他資料可反證?諸如這類問題,不應行政部門說了算,否則易有藉轉型正義而報仇或進行政治操弄的可能。
    民進黨政府所針對的蔣中正、蔣經國兩位前總統,在當年憲政才剛開始、兩岸關係高度緊張時,他們有既威權又逐步開放的治理之實,雖值得檢討,但亦並非對我國無功。例如他們「抗共保臺」、緩步實行若干政經改革,才有後來臺灣的高速發展。
    再想想這點。若曾擔任過省主席、副總統,後來自民國77年1月代理、7月真除國民黨主席的李登輝,繼任時已無戒嚴而且持續政治開放,所以無涉與威權的關係,那麼蔣經國各項改革開放,以及在民國76年7月15日主動宣布解嚴,民進黨有識之士也該還給蔣經國公道!
    政壇沒有完人,對兩蔣的功過評斷也非「正負得負」那般簡單。如果轉型正義只想將中華民國臺灣地區與兩蔣有關的政治記憶一概抹去,這樣的粗糙、刻意、近似威權的做法,難道要等後人再來轉型正義一遍?一來一往的費用和社會成本更不知會多少。
    當國家正處多事之秋,政府能量頗為有限,誠心建議執政者應優先針對外環境及能源風險進行客觀評估、有效管控,且避免被視為在操弄轉型正義和所謂的「大罷免」等延續選舉政治動員的陽謀。

 

作者為政治大學外交系教授、國際事務學院外交政策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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