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與被看的世界:過去的李幼新,現在的李幼鸚鵡鵪鶉

圖/李幼鸚鵡鵪鶉

 

 【撰文:鮑曄威|攝影:柯紀明】頂著一頭飄逸的長髮,行色匆匆地出沒在各大試片室,過去他叫李幼新,現在叫李幼鸚鵡鵪鶉,名字長,講的話也很長,如果有什麼叫一沙一世界的話, 那麼請他開口告訴你就可以了。

 

 要訪李幼鸚鵡鵪鶉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並不是因為他資格老、見識廣,而是以一個為台灣努力看電影的人來說,他付出的與他得到的,實在是難以比擬。

 常在試片室見到他,因為他一頭狂雲似的白髮,硬是像烏雲遮月一樣地讓你看不到電影的畫面。

 可是一旦認識他,他的善良與友好,會讓人一句重話也不想對他說。「有時候某些人會覺得我很驕傲不理人,像是在試片室遇到不打招呼就走掉了。但事實是,我有時要趕後面其他的試片,實在是沒有時間。」但如果有機會能跟他聊一下,他對整個世界友善的態度,會讓人忘記什麼叫做驕傲。

 

 無盡的謙虛

 如果竹林七賢在現在遇到李幼鸚鵡鵪鶉,或許除去身上的衣物,讓他拍攝青春的肉體之外,也該反省一下,自己一手酒杯、一手蟹腳的生活,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就是無盡的謙虛,當問到他看電影時有什麼挑選的原則,他說:「只要有得看就要看,不要管導演、編劇、演員是誰,既然有機會,就應該好好看、仔細看。」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我可以,我真的什麼都要看,就好像我平常完全不應酬,但仍然有一些導演會想跟我合作,或與我互動,我本來也想不通,後來才發現,那是他們在還未成名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他們、寫過他們了。所以在成名之後,他們對我也還有些好的印象。如果有新的朋友們想寫影評,我也建議他們,與其關注大師,不如注意新秀。」

 

圖/潮人物提供

 

 愛用DV留念

 像是一個完全擺脫時間約束的人,李幼鸚鵡鵪鶉的身上,沒有手機等現代化的設備。「我都一直覺得不好意思,都什麼時代了,我身上沒有手機,也不用電郵,最現代化的東西,應該就是某位導演借給我拍攝用的DV吧?」

 愛拍攝,其實是想要留住些什麼。他跟我們約在台北市最熱鬧的某一個角落,熱天午後,看不出這個連座位也沒有的地方要怎麼採訪。接下來,他偷偷地帶我們上了樓,經過長長的走道,誰能想到,在這個已經發展到極致的城市裡,竟然有一塊大自然的奇蹟之地。

 「我每次攝影機壞了就會拿到這裡修理,有一次走到後面透透氣時,竟然發現這個都市奇景。後來介紹給朋友,大家都很喜歡,所以我想或許你們雜誌也會喜歡,就找你們來這裡。」說實話,不論是誰,看到這塊景色,都不會懷疑這下面藏有魔法學院。但現實總是破壞想像,因為才剛開始拍攝,管理員就上來「關切」了。

 接下來,我們把場景換到重慶南路上,不要以為這一切就會比較友善,或許有些人天生就是引人注目。但李幼鸚鵡鵪鶉說:「其實不是這樣的。」但或許這就是墨菲定律,他天生很難不引人注目。「我關注的是看與被看。」他說。 「我曾經把幾個導演的劇照拿出來,放在其身後當成拍攝他們的場景,沒想到他們很愛,從此我就把我關注的重點放在看與被看這件事上。」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或許你能不看見李幼鸚鵡鵪鶉,而當下次他飄然出現在你面前,別忘了好好端詳他一番。當然,若他看上你青春的肉體,拿出相機,也請不要吝惜讓他留下你的青春印記

 

圖/潮人物提供

 

 李幼鸚鵡鵪鶉 Profile

 知名影評人,生於新北市板橋區。曾念過中原大學物理系以及淡江大學法文系,但卻志在電影藝術。早期以筆名「荷&菊」「青藍紫」或本名發表作品。長期擔任志文出版社電影書籍的助理顧問,作品散見在《聯合報》《自立晚報》《世界電影》及香港電影雜誌《電影雙週刊》。爾後作品曾在《民生報》《Fa電影欣賞雜誌》《時報周刊》《破報》《世界電影月刊》刊載。

 曾任金穗獎、金馬獎、國片輔導金評審委員及國際電影節選片策劃人。1993年完成第一部錄影帶VHS作品《生活像電影——關於奧黛麗赫本的二三事》。 1999年法國藝術家西希勒柏弟來台時激發其靈感,之後兩人在西希勒柏弟的新書中合作。2005年發表作品《鸚鵡,鵪鶉》,隔年改名為李幼鸚鵡鵪鶉。

 

 後記

 

 李幼鸚鵡鵪鶉想到最合適的雙人照型式是一人正面一人背面,他覺得這樣才是合照但又不搶對方風采的方式。在重慶南路上,我們一邊躲各式轉彎的車輛,一邊閃避行人及警察,想找個最好的角度拍攝。沒想到用手機隨手地自拍一下,也有意外的驚喜,或許一人一半,也是很好的合照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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