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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傳媒左化鵬專欄】趁她不注意,他偷偷地拍下她的近照,並傳給我分享。年輕時的她,眼波流轉,能勾魂攝魄,螢幕上的她,演活了蕩婦潘金蓮,從此被拍板定格為妖婦,只要是風月片,她就是女主角的不二人選,她就是艷星胡錦。
好友葉東舜博士,少年十五二十時,為她痴迷,為她瘋狂。只要看到電影海報有胡錦掛名,他就是把頭削尖了,也要鑽進戲院去會一會那夢中的偶像。高中的「國文」、「三民主義」課本內容早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卻仍記得看過她拍的「聲色犬馬」、「捉姦趣事」、「拈花惹草」、「鬼叫春」、「喜怒哀樂」⋯,尤其腦海中不可磨滅的就是「金瓶雙艷」中的潘金蓮,胡錦笑起來,左唇角下的那顆痣,一跳一跳的,逗弄的這個少年郎,心癢難熬、意亂情迷。
胡錦十八歲剛考上文化大學家政系,就被香港大導演李翰祥相中,跟他一起到香江拍戲,當時黃梅調的票房,已逐漸走下坡,曾拍過黃梅調「梁山伯與祝英台」在影壇名噪一時的李導,於是另闢蹊徑,改拍起風月片,不料,在華人的電影世界,意外的又引領風騷,胡錦也跟著大紅大紫,先後拍了兩百多部電影,其中許多是風月片。她嫵媚的形象,已深植人心,無人可以取代。
戲台下的胡錦,在演藝圈出了名的潔身自愛,不菸、不酒、不賭博、不鬧緋聞。她不願意人們老是帶著有色的眼光看她。後來回台灣,她在電視圈發展,擔任幕後製作人,曾製作了「芙蓉鎮」、「愛在他鄉」、「紙婚」等膾炙人口的連續劇,偶爾也在台視、華視、中視的連續劇中客串演出。同時,她在電視圈中找到了真愛,洗手作羹湯,嫁給了台視著名的小生新聞主播顧安生,結縭四十年,兩人恩恩愛愛,同甘共苦。由青絲到白髮,相互扶持,廝守了一輩子。
葉東舜博士說,日前他參加了胡錦的座談會,徐娘半老的她,透漏了兩個秘密:
當年她拍風月片正走紅時,新聞局找上了她,要她寫悔過書:「我本人胡錦絕不拍有辱國體的戲,否則全家人不給出境」。
顧安生不顧家人反對和友人非議,準備和她(潘金蓮)步上紅毯。電視台警告他:「結婚的話,就不能播報新聞」。
胡錦還說,當年她拍風月片,母親非常生氣,為了怕遭到他人恥笑,拒絕了牌搭子打麻將的邀約。她的女兒,也怕引起別人異樣的眼光,因此不願意讓她接送上下學,但她迄今並不後悔,起碼青春並未留白。
我為胡錦叫屈,也為潘金蓮喊冤。其實潘金蓮並非是人盡可夫的淫婦,而是被人誣陷的「貞潔烈女」,他的夫婿武大郎,更是一名有為守的清官,並非是賣炊餅的夯漢。九年前,我曾在臉書為文幫他兩人謗白辨冤,以正視聽。茲再次節錄全文分享如下:
千百年來,武大郎和潘金蓮的故事,藉由小說的描述,街頭的說唱,和戲劇的傳播,已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他們的名頭響亮,甚至蓋過了歷朝歷代的帝王將相。
說起他們的知名度,應由施耐庵所打響,施耐庵在名著「水滸傳」中,編了一套武大郎的故事,把武大郎形容成形貌猥瑣,蠢頭蠢腦的夯漢,他的弟弟武松則是打虎的蓋世英雄,除了他們兄弟兩位男主角外,女主角則由武大郎的妻子潘金蓮擔綱,她被形容成人盡可夫,淫穢不堪的女子,故事的配角有西門慶、王婆、鄆哥等。
施耐庵筆下對人物的刻畫,入木三分,極其傳神,情節曲折離奇,高潮迭起,十分引人入勝。
後來,又有一位文人蘭陵笑笑生,也引據武大郎的故事,另成篇章,除潘金蓮外,另加李瓶兒.龐春梅兩名女子,將三人名字中各取一字,寫成中國第一大 奇書「金瓶梅」,本書的原意,是要以武大郎潘金蓮和西門慶為引子,揭露明代社會官僚、惡霸、富商、和市儈勢力的黑暗和腐敗,並告誡世人萬惡淫為首,要引以為戒,但因敘述內容風月無邊,太過淫穢,因此,也被視為中國第一大淫書,為正風俗,歷代官府嚴加查禁,但禁之不絕。這和唐朝傳到日本的教科書「遊仙窟」,二書,併稱東方的兩大淫書。
水滸傳、三國演義、紅樓夢和金瓶梅(有人以其為淫書,用西遊記或西廂記取代)併稱為中國的四大名著,流傳日久,影響深遠,武大郎的猥瑣形象就此被定型,再無更改。
千古蒙寃的武大郎
我原先以為,武大郎只是小說中的虛構人物,不料,歷史上還真有其人,他姓武名植,山東清河縣人,家中排行老大,故稱大郎,他和弟弟武松,兩人都有優良基因,一個能盤弓射馬,一個能上山打虎。
真正的武大郎,身長六尺,相貌堂堂,學養豐富,以現在人的說法是標準的大帥哥,他何嘗沿街叫賣過炊餅。他中過進土,當過縣太爺,被當時人稱清正廉明,愛民如子,著有政聲的父母官。他的妻子,被形容成風騷淫蕩的潘金蓮,更是寃哉枉也.她是係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知書達禮,溫婉賢慧,為武大生下四子,個個聰賢,她和武大郎相敬相愛,白首偕老,武氏後人至今仍稱她為「老祖奶奶」。
最近山東清河縣,出土一方碑文,其中記載,「武公諱植,字田嶺,童時謂大郎,~~公之夫人潘氏,各門淑媛。~~公少時聰敏,崇文尚武,尤喜詩書~~中年舉進土,官拜七品,興利除弊,清廉公明,鄉民聚萬民傘敬之」⋯⋯。
何以這對人人稱羨的夫妻,竟被後人誣篾為「一對狗男女」。
交友不慎 謠言可畏
武大中了進土,封了七品官,走馬上任到陽谷縣任縣太爺,他的昔日同窗好友黃堂,家道中落,前往投靠,企望能謀得一官半職,詎料,武大郎勤於政事,對他未多加理釆,只是每日好酒好菜款待,黃堂認為受到冷落,忿恨在心,怫然離去。
返鄉途中,編派了許多謠言,將武植醜化成賣炊餅出身的小人,此時,又巧遇上一素行不良,曾被官府鞭撻過的潑皮無賴西門慶,他煽風點火,加油添醋,把潘金蓮說成是和他有染的淫婦,兩人一狼一狽,穿街走巷,一說一唱,當時資訊不發達,武大郎猶自蒙在鼓裡,無從分辯,一世英名,就毀在他們兩個小人的手裡。
後來,黃堂回到故里,見家中殘屋敗瓦翻葺一新,又見購置了幾畝良田,方知他在清河縣作客時,顧念舊情的武大郎,並未以權謀私,封他官職,而是派人暗中接濟。黃堂得知後,頓首跌足,嚎啕大哭,可是大錯已經鑄成,悔恨己晩。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武大郎的故事,三人成虎,被荒腔走板的愈傳愈離奇,施耐庵未經查証,就將他寫入「水滸傳」中,蘭陵笑笑生更潻油加醋,寫成了「金瓶梅」,他們筆下的武大郎就此流傳千古,也蒙寃千古。
據說,施耐庵的後裔,曾去信清河縣,向武氏後人致歉。可是這「遲來的道歉」,又有何用?小人的謠言,文人的曲筆,使武植本人蒙寃,使他的後人蒙羞。真的應該要「遠小人」,對無聊的文人,更要敬而遠之,免貽後患。
作者為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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