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取自柯建銘臉書粉絲專頁
【聚傳媒張若彤專欄】賤軀微恙,但有些事情還是不得不說清楚。我們最痛恨的,就是每次講二二八都只講一半。
柯建銘公開說,他爸爸在二二八被國民黨欺負跑路,一堆親友在他們家門口的三角公園被槍決掉,因此他從小立志要打倒這個「賣台、槍殺台灣人」的國民黨。
跟各位說,柯建銘的父親經營的香行,就在新竹三角公園旁邊,三角公園就是現在的建國公園,旁邊兩百公尺不到就是新竹城隍廟。而在二二八事件中,這一帶非但不是槍殺臺灣人的地方,反而是臺灣暴民欺壓外省人的地方,還是最著名的一個。
1947年3月2日上午9點,大批本地及台北過來的暴徒聚集在新竹城隍廟附近,將福興營造公司經理張金榮、楊鋒兩人屋內的衣物都搬出焚燒,只因為這福興營造是外省人開的公司。
不只如此,這批暴徒連已在臺灣居住三十年的福州人也不放過,福州人林怡雲(曾為中華會館負責人)開設的中華興雜貨店,裡面的貨物也被暴徒搬出焚毀,林老闆的媽媽在一旁哭喊「我的孩子也是跟你們一樣讀臺灣的公學校、講臺灣話,又沒得罪你們,為什麼放火燒我們的東西?」一說是因為老闆的雜貨店原來叫「東華興」,光復後改名「中華興」,且與駐軍關係良好,被認為見風使舵,引來暴民攻擊。
順帶一提,根據新竹市文化局《竹塹文獻雜誌》第54期,柯建銘總召的父親柯子餘與三伯父柯子清,曾為「中光」電影公司(1963-1966)的大股東。這個中光,不知道是不是「中華之光」?
暴徒在新竹城隍廟到處縱火後,又跑去旭橋附近的法院、市政府、警察局的首長及職員宿舍行兇,除縱火外,也毆打法官及書記官,紀政的爸爸紀清池就是其中之一,這是紀清池自己講的。
許多台史講到二二八的新竹,都會引用像是紀清池、張薰南的說法,認為當時的民眾只是要打倒貪官污吏,而且「只燒不搶、不傷人性命」,且縱火絕對不會燒糧食,來證明民眾非常克制。
實際,四處縱火就已經很不克制了,而且這些人根本打不到貪官污吏,所以才會欺負外省商人,又隨機在路上找落單的外省人下手。當時的基隆要塞第三總台的所在地就在今新竹苗栗沿海,陣地偏遠又分散,那些採買、洽公的國軍,就密集在二二八事件的初期被暴徒攻擊。二二八初期短短幾日間,官士兵共1死(諄世享)、4失蹤(張樹雲、劉仰山、唐邦安、蔣浩)、12傷,身上財物也多被洗劫一空。
新竹二二八出事的地方,根本不在柯建銘老家旁邊,他老家旁邊反而是臺灣暴民欺負外省人的不義遺址。
新竹二二八出事的地方,其實是在旭橋(今新竹市成功橋)。為什麼在旭橋?就是因為暴徒在城隍廟到處縱火後,分頭去法院、市政府、警察局的首長及職員宿舍行兇,中間就會經過旭橋。由於官方反應需要時間,警局這時候才出動,並與憲兵、消防隊會同前往處理。
我們不妨兩邊的說法都看看。
根據新竹市警局的報告,警察憲兵才剛到,群眾就圍上來並搶奪憲兵的槍械,憲警突圍過程中,打死了暴徒8名(按:領二二八死難賠償金的,死亡地點在新竹市的共12名)、傷十餘。
民間張炎憲他們做的口述歷史,記載見證者張薰南說:「當時我們這些年輕人跑到前面,那些阿兵哥拿的是三八式長槍,我們這些三、四個年輕人, 就把腳頂住卡車邊,從下面要把槍給搶下來。那些槍很長,阿兵哥打不到我們,就拿起手榴彈丟。」
兩相對照,就知道在一片混亂中,憲警根本分不清楚誰是暴民一夥、誰不是。而那些看熱鬧的人,在遠處看到憲兵開槍的時候根本莫名其妙,也因此才會有那些軍人「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開槍」的說法,訛傳至今。
我更進一步想講的是,當時這些暴民不只針對外省人,甚至也不只是針對「誤認」為外省人的。
這些人連臺灣人自己也不放過。
例如二二八的嘉義,長崎原爆倖存者王文其醫師,只是因為救治了一名被追打的外省銀行經理,他的醫院就被暴民包圍,開槍叫囂「交出外省豬」,接著把他抓去關。王文其醫師再三表示救人是醫師天職,但流氓只表示「背叛他們任務的,一定要給教訓」,看都不看他一眼。眼見死定了,但沒想到來「審判」他的竟然是自己的嘉義中學學長,學長對他說「文其,來這裡是要槍斃的,你知道嗎?」趁機開後門放他走,不然一個原子彈都沒炸死的臺灣人,二二八就死在臺灣自己人手上。
後來嘉中一戰民軍大勝,被俘及被擊斃國軍共17死4失蹤,當時的嘉義市長還留下記載:「此次事變中,暴徒在本市毆打外省人,搶劫財物,其情形之兇惡毒辣,實難想像,不分男女、不問皂白,或用木棍、或用軍刀,或綑縛懸吊毒打,不一而足。其尤甚者,為 若干士兵被俘後,先以刀裂其膚,繼則掠鼻、割耳後,再行處死,其殘酷可想見。」
大家都以為民間不敢談論二二八,是因為國民黨兇殘。其實,大家不敢說,嘿嘿,我斗膽說一句,不就是因為那些搞得天下大亂、第一時間落跑,等風頭過了回來卻被政府輕輕放過的暴民,還在大家的周遭趴趴造?
二二八的悲劇,有很多是人性所造成的,也有很多是制度導致的。
當時國民政府拿來處理二二八的綏靖制度,原本是拿來對付土匪或共黨的,主打一個殺一儆百,讓大家把罪推到極少數人身上,多數人相安無事即可。
實際上,根據國民政府對二二八內部的檢討會議的報告,二二八的平定根本不是「軍隊鎮壓」,而是倒戈的士紳督率流氓恢復秩序。
打不過就加入,甚至幫著清理戰場,這也不算什麼新聞。而這些有反抗前科的,部分在1950中共即將解放台灣的前夕,又跑去提前佈局,如此這般人性也並不難以理解,在韓戰前那種風雨飄搖的時刻,我們也分不清楚,誰是為了共產理想,誰是在洗刷過去、安排後路。
後來臺獨崛起、政黨輪替,同樣的倒戈、轉髮夾彎、繳投名狀與自己的過去切八段,還要不斷重演。
其實,我們事後冷靜一看二二八的死者名單,很簡單就能發現,除了交戰中擊斃的,明著、暗著殺掉的,根本不見得是搞事的那些。而其中也不乏許多莫名其妙成為冰冷屍體、或明顯是暴徒所殺的,也在後世囫圇吞棗的處理下,打著正義的旗號,全都成了「國家公權力的受害者」。
二二八的悲劇,有很多是人性所造成的,也有很多是制度導致的。但更多的,是後世有心人士,為了謀取利益,一再操弄。
作者為《如是二二八》、《究竟二二八》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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