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取自蔣萬安市長臉書
【聚傳媒李宗衡專欄】孫子兵法《虛實篇》有云:「攻其所必救,則敵雖高壘深溝,必定出救。」此語千古不衰,意在以最少代價迫使對手離開堅固陣地,主動暴露破綻。兩千五百餘年後,NVIDIA創辦人黃仁勳在臺北設立「臺灣總部」,表面看來是追逐台積電與人才的商業理性,實則將全球AI供應鏈的命脈綁定於一座島嶼,客觀上構築出一場現代版的「攻其必救」。此舉並非黃仁勳有意為之的軍事謀略,而是商業決策在當前地緣格局中自然演化出的兵法效應,其精妙之處正在於無需一兵一卒,便讓美國在臺海危機時「不得不救」,讓中國進退維谷。
「必救之處」必須具備兩大特徵:敵人無法棄守,我方進退自如。臺北恰恰滿足此二條件。全球九成以上先進製程晶片由台積電生產,NVIDIA的AI晶片無一例外仰賴台積電。若臺北淪陷,等同切斷美國AI產業的「糧道」,後果遠比失去中東油田更為致命。黃仁勳選擇將下一代Grace Hopper超級晶片設計中心、亞太供應鏈指揮部與聯合研發實驗室悉數置於臺北,便是把美國AI霸權的命門置於中國飛彈射程之內。與此同時,NVIDIA全球總部仍穩坐加州聖塔克拉拉,決策核心可隨時撤離,真正風險由美國承擔。此一布局,完美詮釋孫子「致人而不致於人」的精髓:我方專注一城,敵方卻不得不為此城傾全國之力。
資產綁定是黃仁勳布局的核心。與台積電簽署十年綁約、在臺北設立聯合實驗室、招募臺大清華頂尖AI人才並將專利申請以臺北為主,這些舉措看似商業常態,實則構築了三道無法鬆脫的鎖鏈。技術鎖鏈讓美國國防部的聯合全域指揮控制系統無法繞過臺北;經濟鎖鏈讓全球資料中心與雲端服務的穩定仰賴臺北不中斷;政治鎖鏈則因黃仁勳「臺灣是第二家園」的公開表態,促使美國國會將「保護台積電」納入國防授權法案優先條款。當AI成為國力核心,晶片即現代石油,臺北便成為現代科威特。黃仁勳以商業合約為筆,繪製了一張地緣核彈的引信圖,中國的任何行動都可能成為自爆。
孫子強調「我專为一,敵分為十,則我十攻其一」。黃仁勳以一城牽制全局,迫使中國陷入「圍魏救趙」的困境。經濟去臺化需支付天文數字,摩根士丹利估計五年內高達三兆美元;武力奪臺則觸發美國《臺灣關係法》與晶片法案的聯動機制。中國若不動,NVIDIA持續壟斷AI晶片市場;若動,則面臨美國全面介入。無論動靜,戰略主動權皆掌握在黃仁勳手中。此乃「以動制靜」之極致:商業布局靜若處子,地緣效應動若雷霆。
黃仁勳或未翻閱《孫子兵法》,卻以商業決策實現了古人夢寐以求的戰略奇襲。昔日攻其必救需焚其糧草,今日攻其必救只需斷其晶片。當AI成為戰爭與經濟的雙重引擎,商業選址已可牽動戰爭天平。臺北這座AI樞紐,已從一座城市升格為美國AI霸權的「西柏林」。黃仁勳按下的,不是開工鈕,是一顆地緣戰略核彈的倒數計時器。以商業之形,施「攻其必救」之實,此乃「商業孫子」之巔峰,勝過萬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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