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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論壇翁佳音專欄】詞源謬誤(etymological fallacy)是我們日常思辨易犯的錯誤,例如看到姓名兩個字就慣性聯想到現代中國人姓名;看到類似女性名,便會認定是女性。但現實生活不一定如此,老番的阿公、伯叔公名都是單一字;老番從小到大,九成以上人僅聞我名通常認定我是美麗、聲音悅人的查某郎或Obasang。
學者閱讀文獻樣也易犯詞源謬誤,老番臉書2023年6月19日寫的〈船上的女人〉,提到中國學者把1667年漂到韓國濟州島的船上乘員「呂妹、引姐、勝姐與郭娘、蔡妹」等「(男)丁」解釋成船上女人,是不應該犯的笑話。其實,十七世紀男人女性名也常見於臺灣,《熱蘭遮城日誌》第三冊記載廈門官員洪爺派Caunjo等來台南北門(魍港)向漁民收稅,Caunjo應該是「九娘Káu-nîo」的音譯,偏漳腔。十八、十九世紀男人有女性名的風俗仍然不變,「番婆」是臺灣好男人與壞男人的常用菜市仔名。用女性又番之名,與民俗求平安之厭勝有關。
曾看到有人提及歷史上日本男性也有用女性名的民俗,這應該是誤會。日本史上著名人物小野妹子(Ono Imoko)與蘇我馬子(Soga Umako),又是妹子、馬子,與我們現代的撩妹等調情語彙無關。日本史上男性之名也曾語尾用過「子」,至於「妹」,不一定是妹妹。老番不知道目前日本學界是否有解釋清楚為何小野妹子用「妹子」之名。
作者為中央研究院台灣史研究所兼任研究員,著有《解碼臺灣史1550-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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